已经走出院门,见许祥川和许毅川依旧劝说,想将许宝安和许宝宁塞进车内,裘瑶提着气开口,“他们两口子的蜜月,让小安和宝宁去干什麽?”
“我一个老太婆,已经很让亲家操心了,你们不要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你们也不要再问他们要去哪个城市,去哪儿都不会告诉你们,我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们。”
裘瑶这一番话,斥得几人停下动作,本就不舍得许宝安的焦芹一言不发地将自己的孩子护在身後,畏惧贺锡还的许宝宁则自己後退几步。
许以闻望着裘瑶,清冷的眼眸露出上扬的笑容。
他为裘瑶高兴。
许锋英去世後不久,许祥川和许毅川就自作主张,将伤心欲绝的裘瑶从公司除名。
记得那天吵得很厉害,裘瑶收拾了行李,要带着他离开。
一听到裘瑶不惜找律师丶上法庭,也要夺回自己和许以闻的应得财産後,许祥川和许毅川才意识到事情闹大了不好,便用亲情与眼泪留下了裘瑶。
很长时间,裘瑶就像是许祥川和许毅川标榜孝义的活招牌。
可实际,轮椅被谁推着,谁就掌握她的话语权。
平时在许家,裘瑶可以发些小脾气,一旦涉及重要的事情,他们便不允许裘瑶发表意见。
此刻裘瑶坚定的语气,加强了许以闻的底气。
他会带走当年没走掉的裘瑶,夺回当年没拿回的财産。
他让裘瑶圈住他的脖颈,稳稳当当地将裘瑶放进车後座。
以後,他来当裘瑶的轮椅,他们祖孙二人的话语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家里给奶奶备好了新轮椅,”许以闻踢开车旁的轮椅,也坐进後座,“这个,扔了吧。”
许祥川被歪倒的轮椅砸到脚,碍于贺锡还在,也只能忍着,冲着半开的车後窗,假笑着说:
“小闻,照顾好你奶奶。希望蜜月结束,能听到你们的好消息啊。”
“哈哈哈,我们和亲家,都等着抱孙子呢。”
车窗外的笑声太过虚假,太过恶心。
许祥川提到孩子,不过是在暗讽他和贺锡还的感情不长久。
这些话,昨晚在院门口,许祥川已经毫不掩饰地警告过他了。
现下,因为贺锡还在,这话才被包裹一层父辈的慈爱後说出。
许以闻算是彻底明白,那天和许宝安初次见面,许祥川说的什麽让他和贺锡还好好培养感情丶把孩子提上日程的话都是为了让他不起疑心,放松警惕。
实际上,许家人巴不得他和贺锡还感情破裂,巴不得他们起逆反心理,就是不要孩子。
许以闻压住心里的火,不想再在这里多做纠缠,焦急地看向站在车外的贺锡还。
这家夥怎麽还不开车走?
贺锡还倒中了圈套,表达了一番年轻人的观念,“我们还年轻,我爸妈都不急,您急什麽?”
他冷笑一声,扫了一眼焦芹身後的许宝安,“您要是想抱孙子,您的儿子,叫……对,许宝安。和小闻同岁吧,也该找Alpha了。”
“说起来,我身边也有一些适龄的Alpha,只是,”贺锡还不屑地摇摇头,“他们都喜欢对自己死心塌地的Omega,不喜欢三心二意丶乱招惹人的。”
“你,”贺锡还指了下被气得脸通红的许宝安,“和你小闻哥学一下怎麽做到专一。”
“长辈们也好好教一教他吧,虽然刚认回家,但也不能溺爱,要教一教怎麽做人。”
“未经允许,在别人家里肆无忌惮地释放信息素,是要吃牢饭的。”
“这次是许以闻在才没闹大,下次让我碰见,你们就去警署见他吧。”
输出完後,贺锡还慢悠悠地坐进主驾,驱车离开。
车外的许家人在冷风中僵住,车内的许以闻也惊住了。
贺锡还怎麽帮着说那麽多话?
难不成,昨天的话刺激到他了?他一盘算,觉得反正快离婚了,要教训一下许家人?
往常,贺锡还都是阴阳怪气地冲许家人输出,还会讽刺许以闻两句。
今天,贺锡还连阴阳怪气的话都明显得像狗爪子一样,直接往人脸上抓挠。
许以闻垂下眼眸,哑声笑了下。
他现在尚未完全脱离许家,需要忍耐,听着毫无负担的贺锡还明目张胆地怼许家人,倒是挺痛快的。
如果贺锡还能麻溜地在离婚方面和他达成一致,他们说不定真能成为同一战壕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