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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第9章

“你……”谢老夫人眉一拧，就要发怒，却被喻敏拉住，在她耳边说着什麽。

谢老夫人沉吟半晌，开口道：“按理说，离婚证要夫妻二人同去办理，我若动用些手段也并非不能拿到。但有个条件，我儿为我贺寿的节目被你破坏，便由你上去唱罢！”

“好。”沈敬闲点点头，“不过上台之前，我就要拿到离婚证。”

回到房间，他拿出自己珍而重之收藏的两本结婚证，打开来，念道：“‘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它们崭新得像是刚拿到手，然而记载在这上面的感情却没有历久弥新。

沈敬闲没有留恋的交给谢老夫人，一心一意的为寿宴准备着。

喻敏大肆给自己结交的贵妇千金们发寿宴的请帖，言语间暗示谢少夫人要登台演出。

两日後——

“你要的东西。”谢老夫人冷着脸将离婚证“啪”地一声扔到沈敬闲面前。

沈敬闲打开一看，旋即笑着收入怀中，继续往脸上抹着油彩，遮掩住形如枯木的面容。

谢老夫人警告道：“唱砸了我饶不了你。”

此时，谢晟言正悠悠转醒，强撑着起身，待洗漱一番就去为母亲贺寿。

不经意的瞥到枕边的一个小本本，那上面明晃晃的三个字登时让他大发雷霆，暴喝道：“谁？谁敢跟我办离婚证？”

小厮一个哆嗦，跪下来回道：“是丶是老夫人……”

谢晟言抖着手打开，不由自主念了起来：“‘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和，比是冤家，故来相对。愿汝相离之後，解冤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此证。”

“去你的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休想，你休想！”谢晟言将离婚证撕得粉碎，嘶吼道：“你沈敬闲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他瞪着眼，不住粗喘着，“去，带少夫人过来……”

小厮一脸为难，“少夫人今日要登台唱戏，为老夫人贺寿。算算时辰，快上场了吧……”

“什麽唱戏？母亲是什麽意思？”谢晟言再也憋不住，猛烈地咳了起来，伤口被牵动，痛得他眉头紧皱，脸色煞白，“让你去你就快去！”

戏子乃是贱业，他为母亲唱戏，也只能在寿宴结束後的私下，就算传出去也是一段彩衣娱亲的佳话。

母亲怎能让沈敬闲抛头露面供人取乐？！

小厮很快就灰溜溜的跑回来，苦着脸说：“老夫人说她看定了这出戏……小的就去找少夫人，结果他说，这出戏他演定了，要小的务必请少爷您去看！”

小厮捏了捏口袋里沈敬闲塞给他的一副珍珠耳环，心想少夫人登台，少爷那是一定会去的，传不传这话都一样。

谢晟言闭上眼把心沉下来，再睁开时，目光湛湛，起身穿好笔挺的礼服，朝前院走去。

“少夫人唱什麽戏？”

“听说老夫人指定的是《魂断马嵬坡》，敏姨奶奶说不吉利，改成了《贵妃醉酒》。”

魂断马嵬坡……

谢晟言的心骤然慌了一下，何止是不吉利，简直是太晦气！

母亲这是明晃晃的厌恶沈敬闲，五年的情分一点都不讲了。

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心口，他加快了步伐。

舞台後面，沈敬闲已经戴好头饰丶穿上戏服，安然坐在屋内。

透过小窗，看到戏台下乌压压的人群，他平淡地扫过，目光定格在喻敏挺着肚子热情招待客人的脸上。

一切，都要结束了。

这时，谢老夫人身边的婆子冷着脸推门而入：“沈敬闲，该你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