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比平常凶,松息以为他是怪她,生气又有点委屈,「我不好意思嘛!」
寧雨行叹口气,轻轻揉她手腕,声音温柔下来,「手腕还痛吗?」
他西装湿了大半身,半透明的白衬衫映出小麦色的皮肤,肌肉的形状清晰明显,松息垂下眼,也软了声,「对不起,衣服给你弄湿了。」
寧雨行根本没当回事,顺手脱了西装外套,拉开领带一起掛在毛巾架上,光穿着湿透的衬衫半蹲在浴缸边,「我检查一下手腕,如果不太痛了,这几天可以开始做些康復运动了。」
松息跟着他的指令动手腕,心思却在别的地方,「寧顾问,你要不把衬衫脱了吧。」
他这若隐若现的反而比全露着还色气,她看着实在是有点受不了。
寧雨行这才察觉到她神色异常,压下唇角,站起来面对她,不紧不慢一颗一颗解衬衣扣子,「现在又好意思了?」
她脸烧得通红又挪不开眼,寧雨行脱下衬衣,转身搭毛巾架上,裸着上半身又过来,握着她右手腕轻轻按摩,她挪开眼,刚刚光顾着看他了,后知后觉自己才是一丝不掛,她缓缓屈起腿,抱着肩膀挡住胸,早知道应该加点泡泡浴,多少也能遮一下。
「寧顾问,可以管理一下你的视线吗?」
「抱歉,管不住。」
寧雨行嘴上这么说,却在努力转移注意力压制呼吸和欲望,他看她头发飘在水里,湿了大半,询问道:「要洗头吗?」
「会太麻烦你吗?」
他打开花洒调水温,低声发令:「闭上眼睛。」
松息抿了抿唇,闭上眼,寧雨行一边淋水一边轻揉她的头发,她微微仰头挺胸配合他的动作,为了保持平衡,她挡在胸前的手也拿开抓住了浴缸边缘。
寧雨行眼底深得要命,呼吸声愈加粗重。
松息就算闭着眼也觉得盯着她的目光有些太灼人了,她睁眼,一张欲到泛红的俊脸在她面前,搞得她本就不慢的心率更是直线上升。
寧雨行关掉花洒,面对好几种瓶子不知道该选哪个,「用哪个?」
「蓝色瓶子。」
他按了两泵洗发露在手心,揉匀了才把手放到她头上揉搓起来,松息轻轻咬着唇,那么有力的大手,怎么可以这么温柔。
「重吗?」
「刚好。」
他的声音太诱惑,就好像不是在问她洗头重不重,而是那什么重不重一样。
寧雨行怕她仰着累,一手托着她的脖子,拧着腰帮她洗头。
让人流鼻血的肉体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从帐篷上挪开眼,在心里无能狂叫,告诫自己全是激素在作祟!
她想到一万种方案该怎么应对现在的状况,最后却还是受本能驱使,採用了最暖味的那种。
「寧顾问。」
回应她的又是一声低沉的嗯,她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要不要进来?」
寧雨行身子一僵,然后打开花洒试水温,不急不慢冲洗她头上的泡沫,「你这是邀请我跟你一起洗?」
松息闭着眼,好听的男声吐息在她耳边,她假作镇静,口是心非,「怕你站着太累了。」
水声停止,身边一阵窸窣,她睁开眼,寧雨行出去了,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被拒绝了,寧雨行又回来,腰间围了条浴巾。
她转回眼,心脏快爆炸了。
大手落在她头上,拍了拍,「往前坐一点。」
她当然是听话地往前挪了挪,给他留出一点位置。
浴缸的水上涨,满上,溢出,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