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过敏的不太严重。
白鹤秋暂时松了口气,对他说:“以後就别吃了,对身体不好。”
“好可惜。”熊易林悲叹,“真的好好吃。”
今天这一天过的也是戏剧。
早上在飞沙,中午赶飞机,晚上吃了个饭人直接进医院了。
急诊里也有不少人,他们兵荒马乱的挂了号,找医生诊断完後在医院大厅的座椅上瘫坐,白鹤秋想报个平安,给邢雁峰拨了个电话。
电话里传来忙音,对面那人也不知在干什麽一直没接,等白鹤秋打算挂断重新拨後才接通。
“喂?”邢雁峰关切道,“他怎麽样?要不要我过去帮忙?”
“不用,过敏的不严重,我们已经开好药了,现在准备回去。”
“……你们丶休息一会也行。”邢雁峰奇怪地停顿。
“怎麽了?”
“外面下雨了,很大。”
“……我们没带伞……唉,一会去买吧,那我等雨小点再走,先挂了。”
“嗯嗯,拜拜,注意安全。”
……
……我也要注意安全。
邢雁峰嘟地挂断电话,缓缓转头,面色铁青地望着某个方向。
“你离开前怎麽不关纱窗啊!”他悲鸣,“酒店不是一般都会把纱窗关好的吗!”
“我刚进来的时候想把窗户关上,离开前想透透风又打开了……谁知道就走几个小时它就会进来啊!”贺文凯站在床上抓狂,“也不一定是窗户的问题吧,说不定之前就在房子里了。”
酒店内的桌上正爬行着可疑的生物,通体暗红,长度大概有人类中指那麽长,腿毛清晰可见,两根触角在微微摆动。
小强:Hi~
“我不行了……”贺文凯捂住嘴,痛苦地闭眼,第一次想拥有时间倒流的能力,“怎麽这麽大……你上吧,你有经验。”
“我也怕啊。”邢雁峰也捂住嘴,叫都不敢叫,怕虫子飞嘴里,“我们宿舍有两个人不怕蟑螂,我还没打过……这只也太大了,我在宿舍见到的和食指一样长。”
“你好菜。”贺文凯吐槽,“和食指一样长的虫子也很大好吗!”
“……那你上?”
“我更菜。”贺文凯光速滑跪,“……它在搓腿,我不行了,我们怎麽办,今天要死在这里吗?”
“……我去找酒店的人帮忙。”邢雁峰慢慢後退,“你把它盯住了。”
“我怎麽盯!”贺文凯惊恐,“这是我能盯住的吗!你来盯,我去叫。”
“……我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邢雁峰也怕大虫子,前世他一个人在海明打拼的时候都是硬着头皮上,这辈子活到现在才见到一只蟑螂,太久没见,胆量又变得比米粒还小。
“可以打电话给前台!”贺文凯灵机一动,慢慢往床头柜的电话那边挪,谁知蟑螂迅速飞起,振翅声清晰,翅膀张开後显得更为硕大,二人在房内呲了哇啦乱叫,两人像猴一样蹦了会後才发现蟑螂正好飞到电话那块。
“完了。”邢雁峰靠在门边痛苦闭眼。
这蟑螂还真是能待,就停在床头柜不动了,邢雁峰慢慢往窗户那边挪,迅速把纱窗拉上,防止更多虫子飞进来。
窗外的雨也渐渐变小,他们的身体肌肉紧绷到酸痛的程度,也不敢出门,怕出去後没人看着不知道蟑螂跑到哪里,可怜巴巴地缩门口等虫子自己飞走。
突然,宛若天籁地敲门声响起,邢雁峰连忙後退把门打开,用一副看救世主的表情看着来人。
“怎麽这副表情?”白鹤秋刚拉开门就见到他苍白的脸,探头往里看的时候笑了起来。
“什麽东……啊啊啊啊啊!”可怜的熊易林过敏刚好点就遭受到如此打击,站在走廊上不肯进门,“快弄走,快弄走。”
“我来吧。”白鹤秋挥挥手让他们出去,从衣柜里找了个衣架把虫子往地下赶,把鞋一脱再啪地拍死,动作干脆利落,十分娴熟。
他抽了两张餐巾纸想抓起来,想了想又走出门对贺文凯说:
“你要不要去前台问问,就说房里有蟑螂能不能换……”
他转身就看到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的三个人,话还没说完就笑出来。
“辛苦了。”邢雁峰收起录像的手机,上前捏捏他的肩膀,“我要把这段录像永远珍藏。”
贺文凯与熊易林也纷纷对他竖大拇指,下楼找酒店的人说明情况,折腾了一会终于处理完毕,白鹤秋与邢雁峰拎着大包大包的特産打车回家,白大壮在家等了一天,见他们拎着一堆东西回来瞪大眼睛,在吃的旁边转圈。
“以前没遇见我的时候你是怎麽过的?”白鹤秋突然问。
邢雁峰知道他问的是哪个时期,回忆道:“就那样过……那会没钱,也租不了好房子,我买了个封死的蚊帐,努力不让它们爬进床里,实在不行就打,反正总会打死的。”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我胆子变小了,以前我还是敢打的。”他抱住白鹤秋,用下巴蹭蹭他的头顶,“我努力再让胆子变大点。”
白鹤秋笑着擡头亲他的脸,调侃道:“不用努力也没关系,这种时候你就在我後面当拉拉队吧。”
“……让大壮去,它刚好能运动运动。”邢雁峰搂住他的腰,重重亲上他的唇。
白大壮歪头看他们,乖巧地坐在地板上,等主人们回房後才悄悄跟过去,不满地挠挠锁住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