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他害怕教室又热,进考场前专门把外套脱了放包里穿着短袖走进去,结果今天老师倒是把空调开的很欢,他这次考试又被分在第一排,冷风直直往他身上吹,等考完後站起来的瞬间眼一花,咚的又坐回凳子上。
……不舒服。
他捂着脑袋,晕乎乎的从座位上站起来。
刚才考试的时候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出考场後头部先是有点晕,後转为闷痛,疼痛感成倍数增长,等他出了校门後已经有点受不了了,坐在门口的路沿石上稍作休息。
“怎麽了?”邢雁峰刚出校门就看见白鹤秋蔫嗒嗒的模样,连忙冲过去撑住他的时候胳膊,手臂碰到脸颊,感受到一片滚烫。
“可能是发烧了。”白鹤秋头又疼又晕,抓着他的胳膊站起来,身子打晃。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被邢雁峰扶回去的,到家後就倒在床上裹着被子不省人事,猫咪跳到他旁边来蹭他的脸,窝在他颈窝处默默陪伴。
轻柔冰凉的手抚上他的脸颊,白鹤秋觉得冰冰的舒服,闭着眼抓住他的手往自己额头上放。
“我帮你测测体温。”邢雁峰顺势揉揉他的脑袋。
“我自己来。“白鹤秋把眼睛睁开一道缝,接过水银温度计往腋下放。
邢雁峰见他胳膊发软,让他侧过来一只手按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隔着被子轻轻拍他:“你躺着,我来计时。”
温柔的话让白鹤秋整个身子都陷进床里,飘飘忽忽的,一呼一吸间都是热气。
“……39。1。”邢雁峰说话的语气变慌,晃晃他胳膊,“不行,太高了,我带你去医院。”
病来如山倒,他身子一会冷一会热,难受的毫无食欲,做完一通检查後医生边在电脑上打单子边问:“吃饭了没。”
“……还没。”
“你先找点东西吃,今天需要挂水。”
……晴天霹雳。
白鹤秋心累。
考个试都能考成这样,看来一时半会是回不了家了。
他真的吃不下东西,随便吃了几口面包就跑去输液室乖乖挂水,邢雁峰去替他取口服的药,快速取完後把校服外套盖在他身上,坐在旁边给他当人肉靠垫。
“好想洗澡。“白鹤秋闭着眼小声说,“感觉开始出汗了。”
“出汗是好事。”邢雁峰动了动,让他靠的更舒服,扶着他输液的那只手。
液体滴的有些快,手背往上的部位都是凉的,邢雁峰用拇指摩挲他手腕上方的皮肤为他取暖。
“你明天和杨老师请假吧。”邢雁峰皱眉,“有点严重。”
“……嗯。“白鹤秋轻轻点头,先一步说,“你明天中午不用来。”
“可你一个人在家,我担心你。”邢雁峰说,“……而且我明天还有东西想给你呢。”
“什麽东西?”白鹤秋擡眼。
“秘密。”邢雁峰侧头看他笑,“你不让我来就拿不到了。”
“……你真是。”白鹤秋被他逗的笑了一声,继续歪着脑袋往他肩膀上靠,闭眼喃喃道,“我也想让你中午好好休息。”
“你家不是有两间房吗?”邢雁峰眨眼。
白鹤秋坳不过他,只能答应,打完点滴後恢复了些力气,烧没退也不敢洗澡,回家後简单擦了下身子就倒在床上,邢雁峰在他家待到傍晚,等他烧退了才离开。
感冒来的快去的也快,白鹤秋第二天起床後就感觉大脑轻松了许多,难得睡了个好觉,他身子还是有些发软,用温水润润发肿的喉咙按照医嘱吃药。
又困了。
吃完早饭白鹤秋的眼皮开始打架,他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把脏衣服丢洗衣机里後就裹着被子躺在床上闷头睡。
他很少请假,今天在家这麽久,家里的小猫马上就粘了上来,白大壮在客厅玩了会小球,悠然自得地甩着尾巴推开卧室门跳到床上。
它一点也不困,伸出肉垫拍拍主人的脸,发现他毫无反应後靠在枕头旁边打滚,无聊的在床上玩尾巴。
白鹤秋呼吸清浅,他想到自己可能会睡死,预估好邢雁峰会来的时间,专门定了几个闹铃,到点後闹铃叮铃铃地响,白大壮觉得手机屏幕亮亮的好好玩,用肉垫一打,正好把他的闹铃关掉。
它发现了新游戏,兴奋地在床上端坐,目光炯炯,新的闹铃响起後又开心的把爪子往屏幕上按,在不知道划拉掉几个闹铃後後颈被提起,正好对上来人的眼睛。
“小坏猫。”邢雁峰点点它的鼻子,“你刚才在干什麽?”
白大壮熟悉他的气味,头一歪乖乖让他拎着後颈,在被抱住後舒服的咕噜咕噜叫。
床上的人裹着被子拱了拱,睡眼惺忪地撑起身子,又迅速倒下去,迷迷糊糊中嘴里甜滋滋的。
他猛地睁眼摸摸嘴,触到一根细杆,抽出来後发现是粉红色的爱心棒棒糖。
“还不起来?”叫醒他的元凶正坐在床边笑着看他,“就知道你还在睡,我去弄饭,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