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我爸妈请来的管家。”白鹤秋解释,“他教会我很多事。”
叶丽华顿住,看向他的目光带上点心疼。
“那他一定是个好人,把你教的这麽好。”叶丽华摆着手指头数,“性格好,还不挑食……就是你这小孩给自己花花钱,你看,你毛衣袖子上有个洞,别亏待自己。”
“我没注意,可能是被小猫爪子勾的。”白鹤秋尴尬地把袖子往里掖,“我平时该花钱的时候都在花的,没亏待自已,没必要花的时候就不花。”
“……吴叔不在的时候,其他人没欺负你吧?”叶丽华此刻脑内闪过电视剧里有钱人家的小孩被佣人欺凌的场景,紧张地问。
“他们不会欺负我,有很多叔叔阿姨干了一年就走了。”白鹤秋摇头否认,“吴叔生活很节俭,我小时候挺喜欢他的,他做什麽我就跟着做,长大後就习惯了,吃饭时也不喜欢浪费。”
“给我做饭的叔叔阿姨来自全国各地,有时会做自己的家乡菜,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不怎麽挑食吧。”
除了辣。
和邢雁峰比起来他吃辣确实不太行,和邢雁峰的某位室友比起来更是菜上加菜,他那位室友在食堂吃面会往面里疯狂加辣椒,夹起来的时候面条都是红的。
当然,在夏季又热又潮的海明,邢雁峰室友吃完後的第二天就上颚长泡胃不舒服嗓子疼,第三天就开始热感冒发烧这种事都是後话了。
叶丽华又把目光停到他手腕上的红绳上,抿着嘴不知在想什麽,突然起身拍拍他肩膀。
“跟我来吧,阿姨给你看个东西。”
她带着白鹤秋走到储物的那个书房,费力地搬叠起来的箱子时被白鹤秋拦住。
“阿姨,我来搬吧。”白鹤秋主动帮她搬下来,“在这个箱子里吗?”
“我忘记放哪了……”叶丽华愁眉苦脸,“得一个一个找……不好意思啊。”
“没事,箱子不多。”白鹤秋利索的一个一个搬下来摆好,把收纳箱的盖子都打开陪她一起找。
叶丽华找的有点着急,在箱子群里穿梭,惹得邢雁峰和邢远山也好奇地跑来看。
“你们俩先包饺子去。”她挥手赶人,“我要找给鹤秋的东西。”
“什麽啊?”邢雁峰感兴趣,“我有吗?”
“你没有。”叶丽华淡定道,“只能给他。”
“小气,到底是什麽啊?”邢雁峰嘴上这麽说,但脸色丝毫没有抱怨的意思,笑嘻嘻地靠在门边上看他们。
邢远山看上去知道她要给白鹤秋什麽东西,笑笑没说话,拽着儿子後衣领就把他带出去:“快跟我去包饺子。”
“其实不送我礼物也没关系。”白鹤秋给她搬了歌矮凳让她坐着找。
“那可不行。”叶丽华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他,“你看到後也会想收的。”
她接着翻找,终于锁定好了目标,在某个箱子的角落翻出一个黑盒子,小心地打开给他看。
盒中是一个青白玉的手镯,叶丽华把镯子取出来在他手旁边比了比。
“这是我年轻的时候买的。”她说,“那时候还和老公开玩笑,说等有儿媳妇後就把镯子给儿媳妇,我开完玩笑後就忘了,刚才看到你手腕上的红绳突然想起来这件事。”
“这个镯子就送给你啦。”她看着愣怔住的白鹤秋温柔地说,“……圈口有点小,你可能带不进去,但意义比较特殊,你带回家放着吧。”
大脑仿佛被重击,白鹤秋昏昏沉沉,说不出任何话,小心地接过递过来的玉镯看了一眼又一眼,在叶丽华带着笑意的目光中合上盖子。
“谢谢。”他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有些抖,清了清嗓子後才平稳些,“我会好好保存它的。”
除夕还未到,餐桌上就隐隐有了些过年的气氛,晚饭吃的异常和谐,谈笑间三个人心照不宣的说了些和首饰相关的话题,只有邢雁峰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总觉得有点不对,洗完澡上床後才拉着白鹤秋问怎麽回事。
“妈妈送给你什麽了?”
“镯子。”白鹤秋抿嘴笑,翻出来给他看,见邢雁峰随意地拿起後马上拿回来。
“你小心点,别弄坏了。”
“……我不是故意的。”邢雁峰真诚道,“我就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带上。”
“带不带得上无所谓。”白鹤秋把盒子收好,笑着看他,“阿姨说这是她年轻的时候买的,那时候说要留给未来儿媳妇,你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邢雁峰傻眼,“完全不知道,所以这个就是……”
他傻愣愣地擡头看着白鹤秋笑弯的眼,猛地扑上去抱住他。
白鹤秋把脸埋进他肩膀,将突然溢出的几滴泪蹭干净。
“你看上去比我要高兴。”他笑着说。
“……因为丶”邢雁峰憋出来几个字,抱着他倒在床上一下一下地亲他的脸。
“就是很高兴。”他不知道该怎麽形容现在内心的感情,闷闷地说完後吻上白鹤秋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