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凯的发现
一旦发现某个不对劲的点,贺文凯的小脑袋瓜就会转的飞快,他神游一般的走进测视力的地方,摘了眼镜只能看清前三排,瞎指一通後拿着单子走出门,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沉思。
二位当事人在他後脚出来,邢雁峰搭着白鹤秋的肩膀不知道说了些什麽,两人又笑在一起。
……嘶。
搭个肩膀是挺正常的,但他们俩这搭法怎麽看着有点不对呢。
拔丝土豆变成拔丝红薯,虽然都是拔丝,但拉的丝感觉也不一样。
贺文凯百思不得其解,跟鬼一样幽幽跟在他们後面,在熊易林疑惑的目光中停了下来。
“别吵。”他深沉,“我在思考。”
“谁问你了。”熊易林纳闷,摸摸咕咕叫的肚子,“好饿,今天晚自习的时候才回学校,去不去吃烤肉。”
来体检的不止他们学校,体检的学生多,耗时很长,检完後都饿得前胸贴後背,正是吃两碗饭都还觉得饿的年纪,贺文凯咽了口口水,重重点头。
“你问他们了没?”
“班长和陈芷玥说想回家休息一会,剩下两个我还没问他们就不知道去哪了。”
“这不就在……嗯?人呢?”贺文凯探头,“我去问问。”
他去找白鹤秋与邢雁峰私聊,没等到回音就心急的跑出去找人,跑着跑着也不知乱跑到什麽地方,医院门外打折超市格外诱人,贺文凯眼冒绿光,冲进超市采购。
顾忌着一会还要吃烤肉,他矜持的买了包小饼干和小罐可乐,两三下就把饼干嚼完乐颠颠地端着可乐从陌生的门穿回医院。
那扇大门过去稍微一拐就是医院的一号楼,一号楼与二号楼中间有一条窄窄的走廊,放了几个长凳供经过此处的人休息,有两个贺文凯无比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凳子上说话。
这条走廊加上贺文凯一共就三个人,他也不知怎麽想的,心突突跳,做贼一样唰地闪身窜到墙根处。
不对啊我躲什麽,我不是来找他们的吗?
贺文凯探出半个脑袋,只见白鹤秋与邢雁峰贴的极近,两人在看一个手机,看到某个节点同时低着头笑。
原来在看手机啊。
手机这东西对高三生来说是奢侈品,要不是今天有体检,他们也没法带着手机出门。
太久没看,可能是看兴奋了才贴那麽近吧……不是,既然都在看手机,那为什麽不回我消息。
他又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发现他们俩都给他回了句“去”後心中的不满散去,满足地喝着可乐,起身往他们那边走想和他们一起玩。
视野变宽,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他们的身侧,贺文凯好巧不巧地看到邢雁峰擡手时不小心撞掉手机,手机的尖角正好撞到白鹤秋另一只手的手腕上,白鹤秋痛的甩了两下手,邢雁峰好像在说道歉的话,用手帮他揉手腕。
贺文凯一激灵回头大跳,又迅速窜回墙根,手中的可乐罐被他捏扁了一半,满胳膊都是可乐,寒风吹过冻的他不住地甩袖子。
我刚才看到了什麽?
白鹤秋与邢雁峰看上去没什麽但细想一下亲密过头的各种举动像走马灯一样在贺文凯脑子里闪,他模模糊糊地抓住了什麽,但又不敢确定,只能先举着手去找厕所处理袖子。
等再次见到白鹤秋时他袖口空荡荡的,两只胳膊都缩在红色冲锋衣外套里,手艰难的从衣摆下方伸出拿着手机打游戏。
“你袖子怎麽了?”白鹤秋看到他袖口处湿了一大片,关心地问。
“在当贺尔摩斯的时候负伤了。”贺文凯正好打完这把,推推厚厚的眼镜,镜片闪光。
“……赫尔墨斯?”白鹤秋云里雾里,“神话里的神?”
“……神话里有叫这个名字的神?”贺文凯愣住,“也是侦探吗?”
“别贫了,快走吧。”邢雁峰走上前,“我好饿。”
上次他们一起去的那家自助烤肉还挺不错,坐个公交车就能到,四人晃到那时已过了饭点,抓紧去拿肉想快点吃完快点回去休息,店里刚补菜,白鹤秋想烤点蔬菜吃,在蔬菜区挑挑拣拣拿西葫芦和茄子时总觉得身边有道奇怪的视线。
贺文凯的视线太过强烈,端着饮料杯杵在旁边一动也不动,见他转头後又推推眼镜,欲言又止。
“我吃肉容易上火。”白鹤秋以为他是觉得自己光吃菜吃不回本,认真解释,“所以来弄点菜吃。”
“嗯?你想吃就吃。”贺文凯回神,“不用告诉我。”
……那你为什麽还是这个表情?
白鹤秋夹着蘑菇的手顿住,犹豫了没几秒就决定直白点问和自己关系还不错的同学:“你有什麽事想问我吗?”
“不丶不是……也没有。”贺文凯支支吾吾,“其实也算有。”
“你直接问吧。”白鹤秋温和地说,“能回答的我就回答。”
“那我真问了。”贺文凯咽口水,“……你和邢雁峰到底……”是什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