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一位长相偏严肃,但笑起来很温柔的女人对他打招呼,一转头,对邢雁峰拉下了脸,“你照顾好同学,我和你爸先去厨房做饭。”
“知道了。”邢雁峰回妈妈的话,见白鹤秋好奇地看着沙发上的花布主动为他介绍,“这是我妈做的,去我房间吧,一会我们再出来。”
小房间的门被他们推开,夕阳正好落进房内,打在洁白的墙面上。
“坐吧。”邢雁峰拍拍松软的床面。
房内有一个学生桌和落地书架,书架上书倒是不多,全部都是粘土人丶鈎针小挂件等手工制品,有些缺胳膊少腿的粘土人被他用支架架着放在书柜上。
“这个送你。”邢雁峰挑了一个小恐龙粘土玩偶抵到白鹤秋手心上,白肚绿皮,手短脚也短。
上辈子邢雁峰也喜欢弄这些小玩意,时不时就弄一个送给他,一年後他的书架上也放满了各种玩偶,还有一些用枯草编出的蚂蚱。
“挺可爱的。”白鹤秋看着手里胖乎乎的小恐龙说,“做的很好看。”
“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玩这些了。”邢雁峰嘿嘿一笑,“我妈以前是小学老师,我太好动,她没精力管我,就开始教我鈎针让我自己打发时间。”
“结果没想到你玩了粘土。”白鹤秋看着书架上的鈎针制品笑着说。
歪歪扭扭的,还都是破洞。
“错,一开始不是粘土。”邢雁峰想到曾经的黑历史捂脸,“是泥巴。”
“但小学时因为我妈就是我班主任,要是在学校玩泥巴回家会挨打,所以在学校还是个正常小孩。”
不然不知道能多出多少黑历史。
“阿姨看上去很温柔。”白鹤秋回忆刚才的场景。
“……现在是挺温柔。”邢雁峰摸了把後颈,“她以前总说做老师太难受,近几年辞职换工作,脾气好多了。”
“你爸妈呢?”说完自己的家庭情况,邢雁峰顺口问出自己好奇已久的问题,“调到这边来工作了吗?”
“没有。”白鹤秋垂眼,“他们离婚後都有了新的家庭,不怎麽管我,我来这是因为别的原因。”
邢雁峰把嘴巴张开又合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
“……你一个人在家啊。”
“对。”
上辈子他们都没有细问彼此的家庭情况,此时难得敞开心扉,白鹤秋捡着现在想说的事多说了些。
“一个人习惯了。”他含糊地说,“在这有个远房亲戚,也还好,不用担心。”
……其实有和没有都一样,到现在也只是加了好友的关系,一直没联系过。
饭香飘进门缝,依稀能听见父母的交谈声,邢雁峰望着白鹤秋有些清瘦的脸咽了口口水。
鹤秋是不是没钱。
当一个假设冒出时,大脑总会开始合理化假设的事,邢雁峰偷偷打量白鹤秋的模样,脑海中的两个小人开始打架。
一个声音说。
不对,他的衣服看上去是新的,应该不会……
又一个声音说。
平时大家只穿校服也看不出什麽,万一他家里本来就没几件新衣服,今天特意挑出来一件呢?
邢雁峰回忆起白鹤秋面不改色地吃下难吃蛋糕的模样,再看看他丝毫没有赘肉的下巴,越想越觉得合理。
那麽难吃的蛋糕都能吃下去……
什麽都能吃还这麽瘦,除了没钱外还有什麽可能性?
“你……”白鹤秋被他看的别扭,“怎麽一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