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
後会有期,美好的愿望。
浴室蒸腾,白鹤秋闭上眼让水流冲走头上的洗发水,在水声中陷入过去的回忆。
前世在海明市毕业时班里还组织了毕业表演与聚餐,大部分人都到了十八岁,当着班主任的面点了啤酒,老师倒也没阻止,无奈地让大家少喝点。
那时班里的同学对白鹤秋的印象还不错,纷纷来邀请他一起喝,在他婉拒後便放弃游说自己去找自己的好朋友,白鹤秋没有什麽特别好的朋友,静静在座位上看他们嬉笑打闹,诉说对未来美好的愿景,而後约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再次相会。
他也不知道那些同学到底有没有做到,随着时间的流逝班级群里说话的人越来越少,在毕业第一年举办同学聚会的人也在某年放弃在群里问话。
时光飞逝,白鹤秋在此时回想前世同学的面容,突然发现他忘记了好多人的脸,也忘记了好多人的名字。
刚刚和好友分别,不知下次见面是什麽时候,白鹤秋情绪有些敏感,忘记老同学的感觉也让他沮丧,吹干头发走出浴室时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邢雁峰已洗完澡,舒适地靠在床头看手机,头也没擡就伸着胳膊邀白鹤秋过来,满足的抱到人後拉开被子把他裹紧,用下巴蹭蹭他头顶。
“湿的。”他摸了摸白鹤秋头,“今天是你没好好吹头发。”
“……嗯。”白鹤秋合上眼,把身後的人当肉垫,侧过身子把头放在邢雁峰的颈窝。
脖颈处被舒适的摩挲,他被摸舒服後微微擡头,邢雁峰也顺了他的意,用手擡起下巴轻吻他的唇。
白鹤秋睁眼,伸出手指点点他的下巴把他推开:“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
这话没头没尾,邢雁峰吓了一跳,明明没做什麽,却下意识的紧张握拳。
“什麽话?”他忐忑。
“你在戈壁滩的时候说要和我做一辈子兄弟。”白鹤秋似笑非笑地坐起身避开他的吻,擡手捏了捏他的脸,“兄弟可不能这样。”
“谁说的,我没说。”邢雁峰含混不清道,捧着他的脸又亲上去,“好兄弟也能做情侣。”
白鹤秋笑着沉浸在这个吻中,等他亲够了才用手蹭蹭嘴巴继续靠在他身上。
二人间又恢复安静,客厅里的白大壮在地板上自娱自乐地玩喜欢的球,传来叮铃哐啷的声响。
“心情不好?”邢雁峰察觉到了白鹤秋低落的情绪,拉过他的手吻了吻後温柔地问。
“有点。”白鹤秋往上靠了靠,“不知道什麽时候能和他们再见面。”
邢雁峰知道白鹤秋说的“他们”是谁,沉默地摸他的後颈,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亲他的额头。
……不行。
白鹤秋在他轻柔的触碰下心情越变越奇怪。
在浴室的时候还没这麽难受,现在突然被他又亲又抱,温柔的安慰让掩藏在心中的负面情绪来到表面,带来酸涩的痛感。
他不想继续沉浸在这种情绪中,迫切的希望有人能让他暂时忘记这些事,侧头舔了舔邢雁峰的喉结,拉着他的手解开自己睡衣最上端的那颗纽扣。
“帮我。”他将唇贴在喉结上说,“别让我乱想。”
“……好。”邢雁峰哑声道,喉结动了动,翻身压了下去。
白鹤秋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热烈的吻,他抚摸邢雁峰的侧脸和耳朵,手一路往下,扯开眼前的睡衣扣。
“上次你扯了我的衣服。”他轻笑着偏头,“现在还回来了。”
“还没扯完。”邢雁峰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睡衣上,“你可以继续。”
衣扣又掉落在地板,这一次的开始比上次还要激烈,二人的大脑都是一片混沌,疯狂地触碰彼此,邢雁峰亲吻白鹤秋紧咬着的唇,哄他道:
“别咬,会出血的。”
“我忍不住。”白鹤秋侧过头咬住枕头,忍住无法控制的闷哼。
“那我轻一点。”
“不要。”白鹤秋松开嘴,“现在这样舒服。”
暧昧直白的话让邢雁峰心里发痒,扣紧他的脚踝,留下淡淡的指痕。
“你好热情啊。”他把头抵在白鹤秋的额头上轻笑。
“因为是你。”白鹤秋声音发抖,尽量精简要说出的话。
在他面前一切防备和僞装都会卸下,能自由的做真正的自己。
邢雁峰越来越放肆,让白鹤秋到後面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沉沦在他的拥抱中,待结束後失神地望着天花板,伸出胳膊拥住身上的人默认让他再待一会。
都快到睡觉的时间了他们都还没吃饭,白鹤秋的胃不合时宜的咕噜噜响,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他羞赧地撇开脑袋,推推邢雁峰的肩膀。
“我饿了,快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