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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第2页）

“都喝完了。”奚谚恩说道，“曹昱，你喝醉了，休息下吧。”

喝醉酒的曹昱有点烦，都耽误他吃零食了。

事与愿违，醉酒的曹昱比清醒的曹昱更难沟通，坚定自己没醉，非常没自知之明：“我没醉，我酒量很好。”他盯着奚谚恩，张了张口，最终叹息道，“奚谚恩，遇到你我这辈子真是倒了大霉。”

曹昱眼睛红通通的，显得很委屈：“要不是你，当年外婆她……”他说不下去，眼泪开始决堤，开始沉浸在没让重病的外婆在电视上看到他的伤感中，凄哀的哽咽起来，“你今天还挺正常的……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那时候要主动挑事？”

他眼神变得茫然：“我不懂，我真的被你搞糊涂了……”

“因为我自卑。”奚谚恩眼瞅着曹昱的情绪变化，直觉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挺重要，手速惊人地将手机屏靠在沙发背上，正好能录到他们这个位置的画面，佯装酝酿了一下，说出了原身当年所想，“曹昱，你比我厉害，更讨人喜欢，导致当时没忍住说了那些话挑衅你。那时候，我只是想给自己壮胆。结果看到你挥拳头，又气不过，之后不管是动作还是说的话就没过脑子，只想着发泄自己的不甘心。”

奚谚恩凝视着曹昱。

曹昱怔怔地回望他。

“曹昱，对不起。”

奚谚恩语调平缓，不轻不重的嗓音在静谧的室内响起。

其实，原身当年一出手就后悔了，但原身的脾气就像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一如后来即使知道是自己的自恋和油腻才致使他无法立足娱乐圈，却又决绝的一条道走到黑。当时，原身年少轻狂，憋着一股气不想主动道歉，后来时间一久这份情绪积攒得越来越重，这声对不起更说不出口了。

对奚谚恩来说道歉不会少块肉，但还是决定把这个场面录下来，免得曹昱酒醒后忘记，既可以重复播放证明他的诚意，又不用重复道歉，怎么想都是个好主意。

曹昱似乎被刚才的话撞得脑袋晕乎乎的，觉得听错了般又摇了摇头，越晃神情越茫然，双手不自觉扒住奚谚恩的肩膀：“你……在道歉？”

“嗯，你没听错。”奚谚恩觉得自己也是倒霉，曹昱上次照顾的是醉酒原身，怎么也要他来还债。

喝酒误事，他刚还想以后锻炼酒量，现在决定以后少碰为妙。

当下，曹昱整个上半身压在他身上，视线开始盯着他脖子，像是在研究自己之前整出的痕迹。酒鬼是没有逻辑的，显然转移了思绪，眼看又要凑过来，奚谚恩随手拿起一个抱枕，塞进了怔怔出神的曹昱怀里。

【这气氛太暧昧了，要不是知道他们是死对头，换别人可能真会立马现场doi的节奏】

【你们都没发现腻腻开了录像把手机放沙发上吗？】

直播时没多少人看到奚谚恩的动作，等有人拿出这段录播的视频，才注意到奚谚恩的惊人手速。

当下，曹昱先是盯着怀里的抱枕看了会儿，然后没有任何顾忌抱着抱枕啃了起来。

奚谚恩都看愣了，一手拿着手机，录下了几秒曹昱疯狂啃抱枕的画面，然后就停止了录像。

另一头，何梅梅看到这里差点心梗，再看看另一边“纯真烂漫”的杜牧音和涂九枫之间温馨甜蜜的气氛，更觉得曹昱凄惨。

狠狠心打开弹幕……

好像、似乎、大概不算太坏？

弹幕上全是哈哈哈哈哈，说让曹昱去做喜剧人吧，还有一大波本来认为曹昱脾气不好的观众，突然都get了曹昱的可爱。

等等，这奚谚恩还挺体贴的？

直播现场。

曹昱的酒品虽然挺有趣，但奚谚恩没有欣赏别人出糗的癖好。他走到床边，抱起被子直接盖到曹昱身上。

随即，镜头前的观众只能看到被子下的人毛毛虫似的一扭一扭，纷纷期盼曹昱能从被子里面钻出来，结果到最后也没有。

【奚谚恩安的什么心，刚才大曹真的太可爱了！为什么不让我继续看！】

【啊这！前面的是黑粉吧，曹昱要是知道自己在全国观众的面前发酒疯，搞不好会羞耻到退圈，反正换我我会疯】

【再怎么炸裂的发酒疯，也没有刚才啃腻腻脖子和种草莓炸裂】

只有十秒的曹昱啃抱枕的画面，足够让观众回味很久，然后开始大呼不谚而昱是真的。至于究竟有多少真的磕到还是凑热闹的成分，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奚谚恩准备回房间也休息会儿，等之后起来再吃点别的吧。怀揣着如此的期待，奚谚恩哼着不知名小曲回到自己房间，用布将对着床的摄像头盖起来前，对着镜头打了个招呼：“准备睡个午觉，大家午安。”他摆了摆手，留下观众被颜值冲击的感叹号弹幕，便躺到了床上休息。

这个节目的自由度还是挺高的，如果想不被打扰休息，可以直接遮住镜头。

这也是奚谚恩来到这个世界，为数不多最轻松的时刻。

无人可见的房间里，原本挂在奚谚恩嘴角的笑瞬间消失，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出神了好一会儿，目光散去多情，只余极地冰寒的刺骨漠然。

这一刻，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许久后，他终于缓缓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