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叙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地点头附和:“我们确实没修炼,我们是两情相悦,情不自禁……”
沈闻霁:“???”
“两情相悦?”谢昀卿声音一顿,“你们不都是男子吗?”
“啧,谢兄此言差矣。”晏叙依旧嬉皮笑脸,“男子怎么了?断袖分桃古已有之。不信你问问闻霁,她是不是喜欢男子?”
沈闻霁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生怕晏叙再给她扣什么乱七八糟的帽子,她一把拉住谢昀卿的手腕,把人往外拽:“我这位朋友脑子有点癔症,他胡扯的,你见谅,有事我们出去说。”
谢昀卿手心微转,反客为主,修长有力的手指瞬间扣紧了她的手腕。他垂眸,目光落在她一身狼狈上:“你就……穿成这样出去?”
“我……”沈闻霁语塞。低头看看自己这身衣冠不整的样子,确实丢不起这个人。
“连自己的衣服都穿不好吗?”谢昀卿微微俯身,凑近她,鼻尖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唇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要我帮忙么?”目光扫过她身上的外袍,声音陡然冷了下去,“不过……这不是你的衣服吧?”
沈闻霁立马反驳:“胡说八道。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他的。”谢昀卿斩钉截铁,语气嫌恶,“全是他的味道,难闻死了。”
真是狗鼻子,每次都能通过味道分辨。
沈闻霁低头想嗅,却被谢昀卿抬手托住下巴,宽大的手指抵在脸颊,粗粝的指尖捏了捏软肉。
手感实在太好,谢昀卿不由自主舒缓了眉眼,低哑开口:“别闻,难闻。”
晏叙:“?”
喂!这礼貌吗?我还在这呢。
他小声吐槽:“凡夫俗子,不懂欣赏!我那可是上好的千年沉香熏出来的。”
无人理会他的抗议。
谢昀卿修长的手指已灵活地探向她胸前错乱的盘扣,慢条斯理地解开,粗暴地扯掉纠缠的流苏链子,手掌顺势搭上她的肩头,作势就要帮她脱下这件难闻的外袍。
沈闻霁警惕地护住胸口,蹙眉问道:“脱掉的话,我穿什么。”
谢昀卿打开随身携带的乾坤袋,从一种素色崭新的衣服里,精准的掏出一件和他身上同款的水蓝色衣服。
沈闻霁眼睛一亮,伸手去接:“多谢,我自己来。”
谢昀卿却将衣袍搭在自己臂弯,并未立刻递出,状似随意地开口:“这件我穿过一次。”
他顿了顿,目光沉沉地锁住她,“你不介意吧?”
“我……”
“毕竟。”他不等她回答,便慢条斯理地打断,语气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酸意和嘲讽,“旁人的衣服都穿得,以我们的交情,穿我的旧衣……想必更无妨?”
沈闻霁嘴角抽了抽,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咬牙道:“我当然不介意了。”
这家伙又阴阳怪气地揶揄她!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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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热闹的南街,灯火如昼,人声鼎沸。
两个身着同款水蓝长袍,身姿出众的身影并肩而行,格外引人注目。
沈闻霁试探问道:“你怎么出现在茶社?”
谢昀卿偏头看她,昏黄灯火在他深邃的眸中跳跃:“我看见一个酷似你的姑娘来到此地,我是寻她而来。”
“哈哈。”沈闻霁干笑两声,掩饰心虚,“原来如此,花灯佳节,谢公子定是与佳人有约。不过嘛,那茶社今日歇业,并无外人,更无女子。想必谢公子是认错人了。”
她脚步加快,试图溜走:“既如此,就不打扰谢公子赴约了,咱们就此……”
“等等。”谢昀卿长臂一伸,轻易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眸光幽深,语气平淡却字字敲在沈闻霁心上:“确有约。可惜……那位佳人似乎并无赴约之意,即便近在眼前,也佯作不识。”他微微俯身,靠近她耳畔,气息微拂,“你说,她这般行径……算不算是在戏耍于我?”
这话怎么感觉别有深意?好像意有所指。
她猛地停步,惊诧地看向他:“你……你该不会想说,是我约的你吧?”
“不然呢?”谢昀卿懒懒挑眉,眸底暗流涌动,“总不能是我骗你吧?”
“那可不一定,某些人心机深沉,罪大……”
“唰!”一封保存良好的信封被谢昀卿捏在两指间,递到了她面前,他似笑非笑地说:“这封信可是你给我的。”
“胡说!我从未……”沈闻霁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死死盯着那信封。
那材质、那纹路,分明与母亲给她的那封一模一样。
想起母亲今日的失约,难道母亲是借此引她与谢昀卿见面?
谢昀卿冷笑一声,将书信塞进沈闻霁手中:“你就是在戏耍我。”
沈闻霁方才那点理直气壮瞬间烟消云散,她扯出一抹讨好的笑:“抱歉哈,可能是一场误会。这样吧,你尽管提要求,我尽量都满足你。”
“都满足我?”谢昀卿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