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我要找一位能编纂顶级功法秘籍的大师,价钱不是问题,但必须真的有本事。”
“第三,”她顿了顿,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帮我查一下谢昀卿。事无巨细,特别是他最近的行踪和动向。”
“还查?”晏叙夸张地垮下肩膀,无语道:“我的宗主大人,自从跟您开了情报网。我查谢昀卿的次数比我娘给我做过的饭都多!”
“虽然我都不认识他,但能把他的生平履历背得一字不差。他究竟欠你多少钱啊?以至于你如此念念不忘?”
“别废话,让你查就查。”沈闻霁懒得跟他掰扯,“我不能久留,有消息老规矩联系。”
交代完毕,沈闻霁若无其事地拎起一包新茶,准备离开。刚出茶社没几步,就被附近说书摊的热闹吸引了。
那说书摊正口若悬河地讲着近期的奇闻异事,沈闻霁听到了合欢宗的名号,驻足多听了一会儿。
“……话说那合欢宗炉鼎院,定级考核,真真是群芳争艳,绝色云集。”
说书先生唾沫横飞,绘声绘色:“肌肤胜雪,纤腰不盈一握,唇若点朱,眉目含情,雌雄莫辨,颠倒众生啊!更妙的是……”
他刻意压低声音,引得听众纷纷前倾:“若能得此等炉鼎相伴双修,啧啧,一夜之功,可抵寻常修士数月苦修。”
好似把炉鼎夸成万年难得一见的顶级货色。
围观众人啧啧称奇,眼神放光。
沈闻霁也听得暗自咋舌:真有这么神?怕不是合欢宗花钱买的水军吧?
她正听得津津有味,身侧突然传来清冷熟悉的嗓音,听不出喜怒,不疾不徐地问她:“你对炉鼎感兴趣?”
沈闻霁想也没想,头都没偏,随口应道:“对啊!”
开玩笑,她可是新任合欢宗主,炉鼎定级没准还得她来操办呢,不感兴趣也得感兴趣!
“呵。”旁边那人闻言,从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冷哼。
紧接着,是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寒意的话:“一日不见,沈师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啪!”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茶盏重重顿在桌上,茶水溅出洇开深色的痕迹。
那手的主人垂眸盯着杯里打转的茶叶,轻蔑嗤笑道:“想不到,你居然对炉鼎邪修……趋之若鹜?”
沈闻霁浑身一僵,猛地扭头。
谢昀卿?!!
他什么时候坐在她旁边的?这厮是鬼吗?从哪里冒出来的?
“谢昀卿?”沈闻霁的声音因惊愕骤然拔高:“你怎么在这?”
谢昀卿掀起眼皮,森森然地盯着她,周身的气息陡然一冷,唇角却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字字诛心:“看来,是谢某来得不巧,扰了沈师弟选炉鼎的雅兴。”
“你别叫我沈师弟,我又不是你们天玄宗的。”沈闻霁急忙先撇清关系。
如今她的身份可是水涨船高,堂堂宗主怎么能被别人叫师弟?
她绝不能让眼前这厮占到便宜。
“呵。”谢昀卿气笑了。
沈闻霁没有第一时间反驳他的话,几乎等于一种无形的默认。
他眼底翻涌着暗潮,声音裹挟着冷风,沙哑阴翳:“闻霁是要去看合欢宗的炉鼎吗?我们一同去可好?”
虽然谢昀卿说对了一半,她一会儿确实是要回合欢宗。
但为了不暴露身份,她绝对不可以和谢昀卿一同去。
想起在天玄宗被谢昀卿缠上的场景,她心头警铃大作,必须找借口摆脱这个狗皮膏药。
眼珠轻轻一转,沈闻霁先发制人,指着谢昀卿的鼻子道:“好啊你,你出现在这,就是为了炉鼎一事吧?想不到大名鼎鼎、炙手可热的天玄宗新任首徒,居然也沉迷炉鼎之事。”
“???”谢昀卿蹙眉盯着沈闻霁,喉结紧张地滚动,矢口否认:“我不是……”
“不是什么?”沈闻霁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语速快如连珠炮,“我没记错的话,今日不是拜师大典吗?你不好好在天玄宗待着,反而跑到这来,不是为了炉鼎,难不成是为了我?”
谢昀卿垂眸,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
修长冰冷的手指猝不及防地搭上沈闻霁的肩头,指尖甚至有意无意地拂过她颈侧:“拜师大典早已结束,我来这确实是为了寻你。”
沈闻霁身体一僵,强装镇定问:“寻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