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伦笑着接过刚准备退出,便被三毛叫住。
“欸!你说他的精神域很奇怪,有什么比较有印象的地方吗?”
朗伦回忆了下,便将那片诡异的黑雾和奇怪的现象告诉了他。
“黑雾……”
三毛若有所思,似乎并不是头一次听说,朗伦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连忙追问,“三毛叔,你是知道什么吗?”
他的神色有些复杂,并没有直接回答朗伦的问题,只是皱着眉头盯着朗伦。
朗伦被盯得有些头皮发麻,他不自觉搓了搓手臂,“三毛叔,你这是怎么了?”
三毛叹了口气,又重新递给了他一块灰扑扑的小石头,“你给那个人吧,让他随身带着。”
朗伦还想问什么,便被三毛挥手赶了出去。
“小宝,你终于醒了!”
阿瑟斯和洛维恩见朗伦睁开眼,风雨欲来的神情霎时间雨过天晴,原本还想瞒着洛维恩不想让他跟着担心,但阿瑟斯并没想到朗伦会半夜突然失去意识。
医院发来通知时,他手忙脚乱地将洛维恩惊醒,这才被劈头盖脸骂了一路。
洛维恩心疼地替朗伦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虽然已经过了十多年,但他的外表像是完全凝固了般依旧维持着最完美的状态。
不过半夜惊醒后,他的眼球上多了些血丝,让他稍显憔悴。
朗伦笑着安抚,“雄父,我没事了。”
他卡着视线盲区,将手里的东西塞到了身下的被子里,随后握住了洛维恩和阿瑟斯的手解释道,“我现在真的已经没事了,刚才可能是之前路上太累了,一放松下来才会这样的。”
“我现在真的好多了,要不我现在起来给你们做个广播体操?”
说着他就打算起身,但被洛维恩摁了回去,“行行行,知道你现在没事了,快点躺回去!”
看到朗伦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洛维恩悬着的心这才放了回去,他柔声道,“时间也不早了,还是快点睡觉吧,好好休息,明天让你雌父给你带好吃了过来。”
他说完睨了一眼一旁理亏的阿瑟斯,“我们都在隔壁,有什么事情随时跟我们说啊小宝。”
洛维恩给他掖好被角后,瞪了眼阿瑟斯转身离开,阿瑟斯叮嘱了几句便追了上去。
朗伦又躺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瓶浓缩的修复药剂,喝了一小口后没过多久他便感受到了精神力在逐渐恢复。
在确认自己的精神力没有问题后,他故技重施溜到了赫弥的病房,所幸自己的异常并没有影响到赫弥,见他还是毫无反应,朗伦有些挫败。
但他还是照着三毛叔跟他说的话,将小石头塞进了赫弥的病服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将小瓶子对准他的薄唇,但液体却随着赫弥的嘴角流下。
朗伦踌躇了会儿,才红着脸将药剂含在嘴里,凑到了赫弥的唇边。
微凉的柔软触感让他的头皮发麻,朗伦生涩地撬开了赫弥紧闭的唇瓣,将口中含着的温热液体渡了过去。
唇齿间交换的体温让朗伦心脏像是被蚂蚁啃噬似的,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
有些越界的亲昵让朗伦心绪纷飞,但很快他便清醒过来,匆忙地伸出手指将赫弥唇边的水渍擦拭干净后,脸颊通红地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他走后没多久,昏迷数天的赫弥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瞬间警惕起来,但病房内还残留着朗伦的精神力气息,赫弥稍稍放松了些。
嘴唇略有不适,他皱着眉摩挲了几下,直到薄唇通红后,才感受到了上衣口袋处的小石头。
瞧上去跟路边随手捡起来的石头并无两样,但赫弥将它放到了自己的鼻下,轻嗅之后觉察出了一丝几乎快要消散的柠檬味。
“这是你给我的吗……”
虽然不解朗伦为什么要塞给他一块灰扑扑的小石头,但习惯搜集跟朗伦有关的东西已经成了他的一个下意识的举措。
将石头放回了原处后,他谨慎地开始打量起了四周的陈设,似乎是虫星上的摆放习惯。
意识到这点后,赫弥便用精神力入侵了自己这边的医疗舱篡改了些数据后,他便掩下身形匆匆逃离了医院,向着某个方向赶去。
翌日一早,朗伦从美梦中醒来,有些心虚地摩挲着半夜清洗过的裤子,将被子拉起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将身体蜷缩起来后,他有些恋恋不舍地摸了下自己的唇瓣,上面似乎还残存着赫弥的气息。
“啊啊啊啊!”
朗伦羞愤得几乎快要爆炸,他小声地尖叫着,都怪赫弥,谁让他大半夜出现在自己梦里的!
害得他大半夜还要跟赶来的雌父和雄父解释,自己为什么半夜不睡觉爬起来洗裤子……
幸好医生走之前给自己留下了一瓶有点颜色的药剂,不然自己真的可以找个洞钻进去得了!
他刚洗漱完准备去隔壁病房查看赫弥的情况,便被收拾床铺的护士告知病人在天亮之前就不在这里了。
朗伦睁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他自己走了?!”
阿瑟斯恰好提着早饭路过,便将炸毛的朗伦带回了病房,他一边收拾着桌面,一边给朗伦上眼药。
“喜欢不告而别的雌虫可要不得……”
朗伦气压低落,赌气道,“说不定他有事情要处理呢。”
“一而再再而三,啧啧啧。”
他躲进被子里,略带哭腔道,“雌父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