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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风谲云诡暗波涌(第1页)

而此时在三百公里外的南江市,天空也是阴云密布,温度也降了下来,路上的行人都感觉到了压抑,整个城市显得沉闷与窒息,可是雨就是下不下来。

在临江边的一幢办公楼里,杨培文站在落地窗边正在接听着电话,宽敞的办公室装潢的金碧辉煌,顶上悬挂豪华的欧式顶灯,两组真皮沙发摆放两边,茶几上摆着整套精美的功夫茶具,中间一张超长的老板桌,在老板桌的后面是真皮的转椅,上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三七开的分头,带一副眼镜,长瘦的脸型,下巴微微有点胡须,文质彬彬的样子,他手里摆弄着鼠标,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但偶尔扫向杨培文的目光里夹杂着一丝阴冷。

杨培文正对着话筒骂着:“td,你就是个蠢货,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这样都能失手,你说你还能有什么用。赶紧的,你先找个地方猫起来,等我的电话。”说完恨恨地挂断手机,转身来到老板桌前,冲着那个中年人心有不甘地说:“那边失手了。”

中年人没有理会他,依然在摆弄着鼠标,盯着电脑,一声不吭。

杨培文看到中年人的表情,感到很沮丧,悻悻地说:“我没想到会失手,我……”

“砰“的一声,中年男人猛地将桌子一拍:“你还骂别人是蠢货,我看你才是个大蠢货,事情没搞清楚就用这样的手段,你不是自断后路吗!还不知道人家会采取什么手段,你先下了死手,那是在逼人家,别人反击的手段一定也是死手,这样马上就变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随便就冲着一个锋芒正露的副厅级干部下手,的找死啊。”

一通劈头盖脸的怒骂骂的杨培文头也不敢抬,低着头在那苦捱。

中年人怒火未消的接着说:“你说你有什么用,自己老婆和省委副秘书长是同学都不知道,搞得现在被动的不得了,自作主张对人家下手,结果失手了,呵呵,我告诉你如果姓曾的这次要是真来了南江,那我们就是刺刀见红了。”

“那个贱货从来没和我说起过她和姓曾的关系,我中午看到发过来的照片后才知道的,那边来电话说姓曾的和那贱货一起出去,我一下就想到她会不会把东西给他了,所以我才下的命令。“杨培文显得有些理直气壮。

中年人伸手指着他的鼻子,气哼哼地说:“你知不知道,姓曾的和你老婆同学七年,是你老婆的初恋,感情非常好。我派人调查了一下,以前姓曾的是被你那老丈人给逼走的,现在他的初恋被她老公给逼回去了,你不把情况掌握清楚,就对你老婆下手,现在东西没弄来,还把你老婆逼得无路可走,她不靠上姓曾的才是怪事,如果不是逼得太紧她就不会不考虑她老子的情况,现在的局面是被你弄的一团糟,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不是看在老领导的面子上,我管你怎么去死“。

杨培文听他说的条理分明,不敢反驳,只好轻声下气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中年男子略一思考,缓缓说道:“医院那边派人继续盯着,你老婆这两天就要动手术,我估计那些资料她一定留有备份,但我相信她们是看不懂里面的内容的,所以取不取回来的意义不大,派人监视她就行了,不要再轻举妄动了,也别在刺激她,免得她真的无路可走了,把东西交给姓曾的。省委这个星期可能要召开常委会决定南江的人事任命,大概就是这几天,所以我准备把水搅浑,你安排几个人,从不同的地方向省纪委递材料,徽州那边递照片,从生活作风上做文章;阳城那边从他妹婿那着手,说他暗中操纵,帮他妹婿获取招投标工程项目;明阳那边嫁些祸,栽点赃,多编制些和他能扯上关系的材料,让他有嘴能说清也要花点时间,多点齐发,如果这些能扰乱省委常委们的视线,干扰他们的判断,阻止他来南江,那是我们乐于看到的,这样我的机会就大了,如果不行,那就拖时间。另外派人送点东西给楚风看,给他施加压力,让他告诉他女儿,中午的事是对她的警告,叫她别乱来。“

杨培文听到中年人的一番安排,心底暗自佩服,这就是政治,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即使不能撼动曾益民的地位,也要他惹一身骚。当下点头答应:“我这就安排人去办。”

“等等,你这里赶紧把那些不干净的地方处理干净,该毁的毁掉,该打招呼的打招呼,让他们嘴巴闭紧了,别乱说话,也别惹麻烦。你老婆那里不到最后关头,别下死手,免得狗急跳墙。你自己这段时间也放老实点,做人还是低调点好!”

“是。”杨培文垂手而立,规规矩矩的答应着。

“我回去了,没事别打电话,嗯,有事也别打,派人来通知我。”

“是。”

中年人站起身来,甩手离去。

杨培文貌似恭敬地将他送到门口,看见他走进自己的专用电梯,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心中暗骂:nnd,自己一裤裆屎,还把老子当孙子一样训,你不急,你不急来干嘛。腹诽过后,他还是拿起电话,把刚才中年人教他的手段一一布置下去。办完这些事,他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拿出了今天徽州那边传过来的照片,照片上曾益民与楚江月并肩而行。杨培文盯着照片,狞笑两声:“曾益民呐曾益民,敢勾搭我老婆,哼,叫你死的难看。”说完把照片狠狠地摔在桌上。

此时的曾益民已经回到自己在省委生活区的单人宿舍,进门之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仁静的电话:“小静,你现在在哪?“

“我和惋儿在家呢,她作业还没做完。“

“嗯,惋儿不在旁边吧?“

“她在自己房间里。“仁静开始觉得有些奇怪了。

“好,你现在听我说,事情起了变化,是这样的……”曾益民尽量用一种很平稳的声调来说话,他不想让仁静过于担心,他想用声音传递给妻子的信息是——我很好,很安全。他将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了妻子。

但是仁静听完之后还是惊呼起来:“你现在在哪,有没有事。“

曾益民故意地笑出声来:“呵呵,我在自己房间里,我没事,你放心。但是我现在很担心你们,我想今天的事是因为我突然出现在这个事件里,让对方慌了手脚,我现在还是省委里的人,所以我让他们害怕了。“

“那样你岂不是很危险。“仁静担心地问。

“不会,你放心,我会小心应付的。但现在你和惋儿要注意一些,告诉惋儿的老师不是家里人接她,一定不要让她离开学校,你要有事,就叫爷爷奶奶或是姥爷姥姥接。你自己也要提防,最近尽量减少外出。手机要保持畅通,每天早中晚都要联系。另外和刘老讲下,情况有变,商量的事要往后压压。“

“好,我会小心的,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能有事。“仁静的心里很是紧张,她没有料到楚江月的事这么复杂,心下有些后悔了,不该答应丈夫管她的事,她最担心的还是丈夫的安全。

“知道,就这样,万事小心,保持联络。“说完曾益民挂了电话。

曾益民打完这个电话,心中稍微安定一些,然后把手机冲上电,换了身衣服,烧了点水,给自己泡了杯茶,就靠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把今天的事从头至尾想了一遍,现在的情况是楚江月掌握了以杨培文为首的带有黑社会性质犯罪团伙的犯罪证据,从对方持续采取行动来追讨这些资料来看,这些资料是很关键的证据,但这些证据需要一把钥匙来打开它,那是个犯罪集团,是窝案,一捅出来南江市的官场就会来一场大地震。而杨培文又掌握了楚江月的父亲楚风受贿的证据,楚江月不忍心让自己的父亲受牢狱之灾,所以很犹豫,不想向组织上出示自己掌握的材料,而自己出现在楚江月的身边让对方慌了阵脚,所以对方向他们两人下了毒手,虽然今天很侥幸没有出什么大事,但现在不能保证对方不二次下手。

曾益民在心底问:问题的关键在哪里?问题的关键点应该还是在楚江月身上,如果她没有那些顾虑,把这些证据提交给组织,再由组织上派人进行调查,并派人保护她,那么楚江月的安全问题就会迎刃而解,而解除她的顾虑就要从她父亲那里着手,只有让楚风放下包袱,向组织坦陈一切,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那么才可能解除楚江月的顾虑。但楚江月手术在即,对手又在暗中窥探,并时刻威胁着两人的安全,不拿到楚江月手中确实的证据又不能报案,怎么办?

面对着如此复杂的局面曾益民也感到束手无策,想罢多时,曾益民焦躁地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向省纪委报案,说楚江月掌握了她前夫违法的犯罪证据,申请证人保护?不行,且不认为那本账目在解密之前能叫做证据,这样也违背了自己对楚江月的承诺,违背她的个人意愿,让她背负上一个不孝的名声。直接去和楚风谈,让他知道所有的情况,认清当前的局面,摆正心态,向组织交代。嗯,这个有可能,但有些不近人情。可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啊!只能试一试。曾益民想到这里,转身拿起电话,拨通江和的电话:“老江,你在医院吗?”

“益民呐,我在医院呢。”

“你听我说,我个人请你帮个忙,但请你务必保密。”

江和听出曾益民语气中的慎重,把手里的电话握的更紧,贴近自己的耳边:“你讲,我听着呢。“

“我的那个朋友,就是昨天出事的那位,她是一个案件的关键证人,什么案件我不能告诉你,现在检察机关暂时不能介入,不能为她提供安全保障,所以我想请你安排医院保卫科加强对她所在楼层和病房的安保,并派专人对她使用的药品食品医疗器械等进行专门管理,确保她的个人安全,你看行不行。“

电话那头的江和略一思索:“行,本来昨天出了那样的事情我们医院就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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