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洞房花烛,映红罗帐
江晚棠手持却扇端坐在描金的龙凤喜榻上,一袭大红织金喜服逶迤及地,鎏金凤冠垂落的珠帘微微晃动
同样一袭大红喜服的姬无妄站在她的面前,眼尾染上赤红。
今日种种,于他而言,好似做梦一般,美好的不真实。
他想,这就足够了
今生,能与她成婚,便是死而无憾了。
思及此,姬无妄红着眼笑了笑,笑意甜蜜又苦涩。
他上前一步,声音很轻,很温柔:“天色已晚,阿棠先歇息吧,前厅还有许多宾客,今夜不必等我。”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
江晚棠放下手中团扇,蓦地上前追去。
她从身后紧紧环住了姬无妄的腰身,脸贴在他脊背上。
姬无妄浑身一僵。
“哥哥”江晚棠的声音闷在他的身后,带着几分委屈之意,“还未饮合卺酒呢”
说罢,她便松手,垂眸掩去眼底的复杂情绪,走到了一旁的描金喜桌前,烛光映着她执壶的白皙皓腕,琥珀色的酒液倾入白玉合卺杯盏
江晚棠端着两杯盏合卺酒,将其中一杯递到了姬无妄的面前,笑意盈盈的道:“哥哥,给”
姬无妄接过酒盏正欲仰头一饮而尽时,江晚棠伸手,手臂穿过他的臂弯,鎏金广袖交叠,金线刺绣的海棠纹相互纠缠,在烛光下泛着细碎金芒
她仰起脸,笑道:“哥哥,合卺酒该是这样喝的”
说罢,将杯盏送入唇边。
姬无妄眸色深深的凝视着她,随后跟随着她的动作将合卺酒送入唇边,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清冽,却在转瞬间化作蔓延的灼热。
紧接着,一股异样的暖流自腹间升起
姬无妄喉结滚动,意识到了什么,眼神一瞬沉了下去。
他手撑着桌沿,眸色复杂且诧异地望向眼前依旧笑颜如花的江晚棠,嗓音压抑低哑:“阿棠,这酒”
江晚棠笑了笑,愈的靠近了他,声音轻柔的道:“这酒里下了烈性的海棠春”
“哥哥,春宵苦短啊”
随着她的靠近,姬无妄只觉周身都萦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那香气比往日更加馥郁醉人。
他眸色骤深,只觉体内刚压抑下去的那股邪火又蔓延了上来
姬无妄蓦地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紧握成拳。
他眼眸里已浮现出一片通红,清冷的眉眼更是染上了几分情欲的色彩,却沉声道:“阿棠,不可以”
说罢,便要落荒而逃。
然江晚棠只是笑着道:“哥哥,没用的没有解药。”
“整壶酒里都下了药,我也中了春药。”
“哥哥当真狠得下心,在大婚之夜,要弃阿棠于不顾?”
从答应成亲,到成亲,再到洞房,她不给他留半分退路。
姬无妄瞳孔震颤,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却见江晚棠凤冠下的脸颊已染上绯色,连耳垂都红得剔透
姬无妄彻底怔愣在了原地,无路可退,无计可施。
然江晚棠娇媚笑着,一步步走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