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平时多走两步就不舒服,迎风咳嗽的世子吗?她内心很想问,最终还是和他一起失了所有力气,在榻上休整许久。
直到他拿来打湿的巾子,才起身大致擦了遍。
重新躺进被褥,李秉真眼角眉梢,都透着与以往不同的愉悦。
他拿出了精益求精的态度,抚了会儿清蕴的,轻声问她:“我方才表现,可有让你失望?”
“……”清蕴不算委婉道,“如果能适可而止就更好。”
她不是很适应那种失控的感觉。
李秉真微微一怔,继而失笑,“我就当夫人在夸我,对不住,实在是你叫得……”
轮到他的嘴被捂住,清蕴瞪人的眼在此时妩媚且撩人,她却不自知。李秉真感受到熟悉的冲动,但自知确实要量力而行,强行压了下去,安慰她,“没事,只有我们两人,多说些又有何妨?”
他想让清蕴交流真实感受。
耐不住他缠着问,清蕴只能含糊说:“我也很舒服。”
随后低声夸了他一句。
李秉真的笑意愈止不住,又亲昵了会儿,被她提醒明天要去翰林院,总算消停下来。
大概因为这两次睡前交流,两人这晚睡得格外沉,都没在中途醒过。
清蕴睁眼时,李秉真已经洗漱好出门了,白芷进门服侍她。
昨夜也是白芷守夜,单独给清蕴梳髻时,她忍不住道:“昨夜主子可是不舒服?要叫大夫吗?”
主子声音不大,等她意识到的时候感觉人好像在哭,但里面没有传唤,她也不敢随意进去,后来又听到世子哄人的声音,便想着可能是做噩梦了。
至于那些听不懂的声音,白芷觉得,可能是撞到哪儿了。
清蕴耳梢又热了下,“没事,不用叫。”
原本她习惯了有人守夜,但经过了昨晚,意识到今后每次行房事都可能有人在听,就很不好意思。
她想,下次不能再让李秉真扣住手了。
还有,那两本话本也得放起来。里面的花样太多,她昨晚看了前面几页,就现李秉真已经用上了,不知后面还会有什么情节。
他身体弱于常人,在这种事上总要节制些。
想到这儿,清蕴顺理成章地把话本锁进了箱柜最下层。
“现在什么时辰?”
“快巳时了。”
摸算着日子,清蕴道:“那就去向太夫人请安罢。”
自从两府分隔,她早晨还没单独向太夫人请过安,如今最疼爱的孙子常回来住,她应当会好很多。
第37章“臣对这些女人没兴趣。”
清蕴被引进太夫人院子时,老太太正在用早饭。
随着女使打起帘子,陪在她身旁的那道身影变得清晰,正是李审言。
清蕴走进门,他撩起眼皮扫了下,继续盛粥。
太夫人一惯捏在手里的佛珠串被取下,淡漠的神色变得温和,问清蕴,“吃过了没?”
“孙媳用过了。”
太夫人心情颇好,“那就坐下,说说话。”
不过是四方小桌,落座的话,若非捱着李审言,就是在他对面,清蕴干脆没坐,转而帮忙布膳。
这不是她头次这样做,太夫人也清楚长孙媳妇孝顺知礼,笑了笑,视线转回小孙子。
李审言见状,腾出手来,拾起筷子。
他吃东西利落而迅,不见怎么动作,桌上三碟包子、两碗粥并一盘豌豆糕就下了腹。说不上粗鲁,但也绝对不能称优雅,和李秉真、王宗赫这等世家子弟风格迥然不同。
太夫人深觉他在皇帝身边当差辛苦,心疼不已,让下人们再添些点心。这回,李审言动作就慢了下来。
“之前你在外头住的时候,身边不是还有个陛下赐的人,怎么没有带回来?”
“人家嫌弃我官阶低、俸禄少,不愿伺候,回家去了。”
太夫人摇头,当然不信这话,“管家给你分去女使,怎么也不要呢?身边就留个小子伺候,够吗?”
“不需要。”李审言顿了下,“我不喜欢那些柔弱、整日哭哭啼啼的女人。”
一句话出来,在场人听出两个意思。
太夫人想到李审言的生母,那孩子就是典型的弱女子,温柔似水,人也宛如水做的一般,哭起来泪涟涟的模样惹人怜惜。
审言是对他生母仍有怨。太夫人内心忧虑。
清蕴则忆起她曾在大长公主面前落泪,恰好被李审言撞见。因和他不熟,也知晓他在国公府地位,不曾斟酌这位小叔子的神色,现在想来,当时他确实是讥讽无疑。
不过,她从来不觉得适当示弱有什么不妥,李审言的看法,也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