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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魔女莉莉（第2页）

“就是现在！”陆北低喝一声，左手猛地按向莉莉的额头。

“沉入梦境吧。”

…………

黑暗如潮水般退去，莉莉的意识沉入了一片朦胧的灰白。

她站在一条泥泞的小路上，四周是低矮破旧的木屋，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这是她记忆中的村子——那个从未善待过她的地方。

“快看，是那两个怪胎！”刺耳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莉莉猛地回头，看到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围成一圈，中间是两个瘦小的身影——年幼的自己，和露西亚。

她们蜷缩在地上，身上沾满泥污，莉莉的绿被粗暴地揪住，露西亚的胳膊上有一道渗血的擦伤。

“绿头的魔女，滚出村子！”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一脚踹在小莉莉的背上，她闷哼一声，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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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亚颤抖着护住她，声音细如蚊呐：“求求你们……放过我们……”

“放过你们？”另一个男人狞笑着拽起露西亚的头，“你们这种没用的废物，活着就是浪费粮食！”

小莉莉突然抬头，翠绿的眼瞳里燃起倔强的怒火。

“我们才不是废物！”

“哟，还敢顶嘴？”男人扬起手，狠狠扇下——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梦境中回荡，但莉莉（现在的她）却感觉那一掌像是打在了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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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变换，月光透过破败的草屋缝隙洒进来，照在两个紧紧依偎的小小身影上。

小莉莉的嘴角还带着淤青，但她死死攥着一本破旧的笔记——那是她从废弃教堂偷来的，记载着禁忌魔导术的残页。

“露西亚，我们学这个。”她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露西亚怯生生地看着那些诡异的符文：“可是……这是被禁止的……”

“禁止？”小莉莉冷笑一声，“那些男人可以随便打人、抢东西，他们遵守过什么禁令吗？”

露西亚沉默了。

小莉莉的手指轻轻抚过书页，低声道：“如果我们有力量……就再也不会被欺负了。”

露西亚看着她，终于点了点头。

……………

燃烧的谷仓在梦境中扭曲变形，热浪将空气灼烧得模糊不清。年幼的莉莉攥着那本偷来的魔导书，站在露西亚身前，瘦小的身躯因愤怒而颤抖。

“这次这次一定要”小莉莉的指尖凝聚着不稳定的魔力，却突然被一双手轻轻按住。

“让我来吧。”

成年的莉莉不知何时已站在她们身前，翠绿的长在热风中飘扬。她抬手间，漆黑的蚀魔导触手如潮水般涌出，将那几个施暴者牢牢禁锢。

“你、你是？”小莉莉瞪大眼睛。

“是未来的你。”成年莉莉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可怕，“来兑现当年的愿望。”

男人们惊恐地挣扎着：“魔女！你们都是怪物！”

成年莉莉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手上的魔力却愈凝实。“没错，我们确实变成了怪物”她轻声说，“但这是谁逼的？”

“我一直在等。”成年莉莉的声音开始颤抖，“等一个大人来阻止这一切等有人能主持公道…”

魔力化作利刃悬在男人们头顶，小莉莉突然冲上来抱住她的手臂：“不要！这样你会…你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成年莉莉愣住了。她低头看着年幼的自己，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盛满泪水，却依然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