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夏也是破天荒头一遭看到学神许朝露这么静不下心来学习。
许朝露把书本和文具扫进书包里,打了个马虎眼:“没什么,我最近在刷数学竞赛的题,被难傻了而已。”
舒夏:“世界上竟然有能把你难傻的题?”
“当然有啦。”许朝露扯扯唇角,背着书包站起来,准备从教室前门出去。
“你是真的傻了,学委。”舒夏喊她,“明天的早读内容和寄语还没写呐!”
每节早读课的任务不一样,需要学习委员在课前写到黑板上,还有早读寄语,写一些鼓动人心的名言警句,也是一天一换,许朝露早上通常都是踩点到班,根本来不及写,所以习惯在前一天t?晚自习的时候把这些东西写好。
“差点忘了。”许朝露尬笑着折返回来,书包放到桌上,走到黑板前边,拿起粉笔准备写字。
等等。
今天黑板怎么还没有人擦?
许朝露又把粉笔放下,到处找黑板擦。
“这儿呢。”
猝不及防地,身侧传来熟悉的低磁嗓音,许朝露浑身激灵了下,回过头,看到池列屿抓着抹布和黑板擦站在她身旁,短短的黑发清爽利落,眉眼被教室灯光沁一层冷色,看傻子一样瞅着她:“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
许朝露:“你怎么在这?”
池列屿歪歪头,下巴颏儿指了指黑板右侧。
许朝露看过去,只见今天值日生那栏里的两个名字,其中一个就是池列屿。
池列屿把洗好的黑板擦放到凹槽里,拿湿抹布从左到右擦拭黑板,率先把许朝露要写字的那块地方擦干净了。
许朝露静站在原地,努力控制思绪,不去想和拍立得相片有关的事儿。
拿起粉笔,她在黑板上刷刷地写起字来。
这时,教室前门外响起篮球撞地声,咚咚咚,极为扎耳。一个隔壁班的高个男生经过,望见正在擦黑板的池列屿,他抱住球,热情地朝池列屿喊道:“草,感觉好久没看到你了,要不要一起去打球?”
池列屿来不及说话,那二货便举起篮球,摆了一个自以为很帅的投篮动作,将球朝池列屿那边丢过去
“草!”
这声是在爆粗口,因为他发现自己扔得非常没有准头。
篮球飞得太高,从池列屿头顶掠过,直直往他身后,也就是许朝露所在的位置砸过去。
许朝露被池列屿高高大大的身体挡着,一开始都没看见球。
只见身前的少年突然后仰跳起,双手在半空中截停篮球,抓住不过一瞬,他人轻快落地,狠狠将球朝教室门外那个男生脸上砸过去。
“没空,快滚。”
“我错了。”男生抱住球,被冲击力推得一踉跄,还在那儿嬉皮笑脸,“不愧是校草,腰就是好啊。”
许朝露听见这话,才反应过来池列屿刚才跳起来接球的那个动作,多考验腰部力量。
整个人后仰接住了球,上半身瞬间又挺回去,没有被惯性带着撞到她身上。
原来不仅中看,还非常中用。
许朝露思绪莫名被带飞,满脑子尽是某人衣衫下的模样,脸颊不自觉发烫,笔下娟秀的字迹愈发龙飞凤舞。
池列屿从黑板左边擦到右边,又从右边擦回来。
舒夏坐在座位上举着手机对着他俩录像,心说黑板擦一遍已经够干净了,这小子是洁癖成精了吗还要擦两遍?是不是要擦到露露写完为止啊。
许朝露这会儿已经写到早读寄语,差几个字就能写完,鼻端忽地袭来一阵清冽草香,她粉笔一顿,仓促扭头看他:“干什么?”
池列屿:“你脸怎么那么红,喝假酒了?”
“我热,不行吗?”
许朝露闷头写完最后几个字,池列屿在旁边突然欠揍地笑起来,抬手敲黑板,许朝露才看清自己写的——
努力不是为了给世界看,而是为了去喝假酒。
她眼皮一跳,忙把最后三个字擦掉,改成“看世界”。
“你给我灌假酒了。”许朝露说。
“行,都赖我。”
“当然赖你。”
我把你当朋友,你却勾引我。许朝露在心里给他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