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附上一句毫无人情味儿的:“别冻死了。”
许朝露:“……”
她哼了一声就当做谢过,低头盯着地上两道影子,地面还湿淋淋的反着光,路灯灯芒折射在水洼里头,像一轮轮破碎的月亮。
许朝露抱紧怀里的东西,又听见身旁少年漫不经心说:“帮你拿吧。”
“不用。”
顿了顿,她又意有所指地补充道,“今年就收到这么点礼物,我拿得动。”
池列屿:“……”
换别人可能听不明白。
但他要是听不明白,也就白和她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了。
这是明晃晃地点他呢。
池列屿的书包仍吊儿郎当斜挂在身前,拉链也不拉上,就这么半敞着,一只手闲闲散散垫两下书包底部,偏过头,猝不及防地直白问她:
“怎么不直接问我还没有礼物给你?”
许朝露愣住,耳根子烫起来,舌挢不下:“谁、谁要问这种问题了。”
“行。”池列屿悠哉悠哉地抬手拉书包拉链,“那我不送了。”
“不行!”许朝露转向他,脸被路灯映得暖融融,白里透粉像个桃,“快点交出来。”
池列屿被她逗乐,低低笑了声,心口处却有只猛兽在生涩又疯狂地乱撞。
这个礼物,他一直没想好要不要送她,所以之前在ktv没有交出去。
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
但是能揭开他埋藏最深的秘密。
没想到,她会这么在t?意他今年少送了一个礼物。
会错意也没办法了。
他现在是真觉得。
前所未有的希望,已经来到面前。
“送你可以。”池列屿拿乔道,“但你得答应我件事。”
“好呀。”许朝露应得飞快,“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儿……也不能违背妇女意愿。”
违背妇女意愿这词儿,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池列屿:“我明天就去集训了,你知道吧。”
“知道。”
“集训十八天,之后也要全心准备国赛,一直到国赛结束,差不多四十九天。”
“哦,四十九天。”许朝露复述一遍,心跳杂乱得厉害,“然后呢?要我做什么?”
“你什么也不用做,就老实等着我。”
许朝露听出“老实”两个字加了重音,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本来就很老实。”
池列屿轻笑了声,嗓音微微发紧:“老不老实不是嘴上说说。我不在的这些天,别和别的男孩子一块玩,行不?”
话音落地,许朝露心脏都要停跳,整张脸红透。
这话相当于挑明了吧?
只做朋友的话,不会有这么大的醋劲儿吧?
两人已经走到池列屿家楼下,风吹树影摇晃,筛落星星点点的光斑在他们身上,昏黄柔和的光线,却照得人皮肤滚滚,眼神滚烫,心也滚烫。
许朝露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当了十七年朋友,他还是头一回对她提出,占有欲这么强的要求。
“我……你……就算你不说。”许朝露嗫喏,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我也超老实的。”
下一瞬,一个方方正正的纸盒子,倏忽出现在她眼皮子底下。
是一个牌子很高档的蓝牙耳机。
少年单手托着礼物,嗓音低低的,带着少见的紧张青涩:“今天好像还没认真说过……”
“生日快乐,许朝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