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告诉你。”舒夏抱起碗,扒了口饭,将飞远的话题扯回去,“接着聊火华哥的女朋友啊。”
……
姚烨这个女朋友也没处太久,一学期就分了。
后来就没再谈,他忙着学习、实习,闲时还是和许朝露他们玩乐队,大三大四两年,他们乐队从全网合起来八十万粉丝,渐渐增长到光dy一个平台,就有两百万粉丝,妥妥的网红乐队。
大学四年看似漫长,走到终点,好像也只是一眨眼的事儿。
又一年六月,炎炎盛夏拉开序幕,许朝露、池列屿、贺星诀和陈以铄来到中央体育馆舞台上,这儿也是他们过去参加校歌赛决赛的舞台,在这里,他们曾经差点赶不上比赛,曾经放飞自我挑战第一名的乐队拿下胜利,曾经在最关键的一轮选了最简单的歌,只谈享受不谈比赛,最后还是拿下了亚军的好成绩。
今天,他们作为准大四学生,登上了毕业晚会的舞台,表演他们两年前写的《日出时刻》,欢送这一届毕业生们踏上新的征程。
姚烨当然也在舞台上,键盘手难得有一回来到C位,被队友们围绕,肆意享受他本科生涯最后一场表演。
毕业晚会结束后,七人去酒吧开了间包厢聚会。
姚烨高举酒杯:“很感激你们这三年的陪伴,但是,你们这群矫情怪,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就要送走我,乐队就此解散了。”
他闷一口酒,郁金香杯里浅金色威士忌混合冰红茶,比例没调好,辣得让人飚眼泪:“嘶……老子保研本校了好吗。”
其余人也举起酒杯,笑着和他碰在一块。
贺星诀勾住姚烨脖颈:“感谢我火华哥这两年认真学习成功保研,为咱乐队续命。”
“可惜只能续一年。”姚烨放下酒杯,“明年少爷和露露走了之后,就真的要暂停营业了。”
许朝露和池列屿已经决定去美国留学,下学期就要开始申请。许朝露的目标是H大,池列屿的目标是M大,两所大学离得很近,以他们的成绩,拿到心仪的offer不是难事。
“也就两三年。”许朝露抿一口酒,轻声说,“读完研我们就回来了。”
姚烨:“保证啊。尤其是你,少爷,我知道你们系的出国之后绝大多数都留在美国发展,回国的寥寥无几。”
池列屿难得配合,碰了下他酒杯:“我保证。”
贺星诀:“他们留在美国是因为美国工资高,吃草又不缺那点工资钱,肯定会回来继承家业的。”
池列屿捡了颗花生砸贺星诀脸上:“回来揍你。”
“揍吧揍吧。”贺星诀抓住那颗花生,剥开,果实慢吞吞地扔嘴里,“你俩明年都走了……我还没想好要跟你们一起走还是保研呢。”
这么多年来,贺星诀已经习惯了跟随许朝露和池列屿脚步,但是留学深造不一样,外面天地太广阔,连许朝露和池列屿都没有选择同一个学校,更别提他了,要是跟着他们出国,说t?不定都没法待在一个州,那不还是异地。
贺星诀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倾向,还是留校保研更适合他,但他又不愿意面对要和他们俩分开的事实。
包厢里,一首又一首活跃气氛的歌连番播放,气氛却没能热烈起来,反而愈发低迷,像打翻的汽水,气泡渐渐破裂消散,徒留黏腻的沉默。
舒夏坐贺星诀身边,认识这么多年,她当然知道贺星诀本质上就是一只许朝露和池列屿的小跟屁虫,她又何尝不是,只要认识许朝露的朋友,没有不向往她、不想待在她身边的,可惜她没有贺星诀那样的韧性和魄力,高考就和他们分流了。
眼看他默默喝了好几杯酒,舒夏猜到他应该已经知道未来多半要和许朝露他们分开,只是有点说不出口。
她终于忍不住,抬手重重拍了贺星诀的背一下,贺星诀差点被她拍吐血,直起腰来准备骂人,被她的话堵回去:“你想留在K大保研是吧?那也挺好的啊,学长、玥玥和乐乐也要保研,更何况,还有我呢。”
“你……”贺星诀瞳孔微微放大,“你要保研来K大?”
“我想试试。你没看我今年短视频发的都少了,天天在那儿学习。”这事原本只有许朝露一个人知道,舒夏本想等保上了再说,今天为了安慰这家伙直接公开了,说得她脸不自觉泛红,“还不确定能不能保上呢,不过这几年新闻传媒行业都挺凉,竞争应该不会太激烈吧?”
“你肯定能啊,你可是百万粉博主。”贺星诀拿起酒杯,直接倒满威士忌,不加软饮,重重碰了下舒夏的杯子,“你可一定要保上!还有我,乐乐和一姐就不说了,成绩那么好,院里估计抢着要。”
舒夏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我们都加油好吧!”
“加油加油!”伊玥和陈以铄也拿起酒杯和他们碰。
“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咨询哥哥我。”姚烨见这么多人要保研,笑容回到脸上,酒喝完,扭头瞥了眼旁边沉默的那对小情侣,“你俩神雕侠侣就独自仗剑走天涯吧。”
许朝露瞪他:“大家要团结,不要拉帮结派搞孤立。
池列屿也说:“人还在这儿坐着,就急着赶我们走了?”
“听不出来我说反话是吧?就非要直说舍不得你俩吗?”姚烨喝了点酒,有些上头,起身走到点歌台,点了一串歌回来,“不说了,我们唱歌吧,正好乐器都带着,我这个音箱可以接贝斯和吉他……啊,乐乐就辛苦你敲桌子了,轻点,别给人弄碎了。”
伊玥顺手把原唱关掉,背景音调低,陈以铄在桌上摆了几个骰盅和铁质酒架,玻璃制品就算了,他鼓棒敲一下估计就要碎,许朝露拉着舒夏跑到演唱台上,两人脸贴脸靠近话筒,耳边清脆的“鼓声”和低沉的贝斯杀进前奏,都是临场发挥,随意又放肆,姚烨跑到外面问工作人员要了几个话筒架,拿回来插上话筒,边弹琴边跟着许朝露她们高声唱:
“站在狂风的天台一望无际,
这一座孤独的城市。
在天空与高楼交界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