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这场合作并没有只言片语。
她的思绪回到了一周前,她和徐丽静发现盛迦的秘密的那一夜。
她蹲在镂空的墙砖之间,遥遥注视着立在惨红门墙边的盛迦,耳边是徐丽静低低的抱怨。
那是她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盛迦,小小一个,似乎能用手指节比一比高低。
她以为自己藏得很隐秘,可在徐丽静看不见的角落,盛迦回头了。
她看不到她的神情,却能感受到她的注视。
平静至极。
有那么一瞬间,宋霁安突然回过了神来。
盛迦这样强大的人,真的会因为几个叔伯的吵闹而郁郁寡欢吗?
盛迦这样从不吃亏的人,真的会任由几个叔伯这样欺负上门却沉默不语吗?
盛迦的母亲,怎么就离开得这样恰到好处?
如果真是那样,那她就不会是宋霁安想要结交的盛迦了。
宋霁安突然有了一些颤栗,为她的猜测。
盛迦想做什么呢?
她投来的那一眼,到底在说什么呢?
在徐丽静再一次催促地询问她该如何是好时,宋霁安下意识再次与盛迦对视。
盛迦的视线并未移开。
这一次她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是真的。
她也很突然地知晓了盛迦要做什么。
那是合作的邀请,她在邀请宋霁安与她共同完成一场只有两个人知晓的戏。
她在邀请宋霁安成为自己的同谋。
盛迦时隔两个月,再次展现出她骨子里带着冷意的疯劲。
她从不轻易出手,只要出手,那必然是绝杀。
无论宋霁安是否接受到她的信号,她都早已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可宋霁安又怎么会放弃这样刺激的邀请。
这一周来,宋霁安忙前忙后,将她能做的做到了极致,她也在等待盛迦想要的那个结果。
警察局里她和盛迦有同样的困惑,人不到穷途末路怎么会这样剑走偏锋。
那份流水报告说明了一切。
也是那时宋霁安才后知后觉,盛迦的这个问题,既是为自己的不知情作证,也是在为她解疑。
这是一场没有一句交流却成功了的局,所依靠的只有默契和信任。
宋霁安舔了舔唇,她感觉自己的心底仿佛被放出了什么,那是有关冒险有关刺激的一切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