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三做的恶事罄竹难书,邢烟当然不可能放过他。
但狼竟然把崽子送到了她门口,她岂有不收的道理?
何况打蛇打七寸,焉知彩月就不是闫三的七寸呢?
“彩月,你没事儿吧?”
当着闫三的面,邢烟一脸关切地将彩月扶起,还亲手替她掸去衣衫上的灰尘。
仿佛两人没有主仆之别。
“好痛!”
刘氏那几脚踢得不轻,彩月痛哭流涕。
她想向闫三求助,邢烟却挡在了她的身前,遮挡住了她看向闫三的视线。
“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
“闫总管,今天真是对不住啊!”
刘氏被丫鬟婆子们护着回了内院,胡德刚这才脱身过来应对闫三。
他腆着一张大脸拱手赔礼。
刚才的混乱中,他挨了刘氏好几拳头。
刘氏是不是真的有病,邢烟不得而知,但她下手可真是狠啊,胡德刚的一只眼睛红肿不堪,现在只能睁开一条缝。
闫三并未把胡德刚放在眼里,他闷哼一声道:“胡大人记住了,坏了侯爷的事,你我谁担待不起!”
这是给胡德刚敲警钟。
“不敢,不敢!”胡德刚点头哈腰地保证。
二人虚与委蛇,邢烟可不想引火上身。
她看向彩月,说道:“我们先回厢房吧。”
闻此,胡德刚立刻命丫鬟领路,带邢烟去内院。
闫三一双不放心的眼睛赤裸裸地落在邢烟的身上,叮嘱道:“彩月虽是奴婢,但出自侯府,二小姐可别轻慢了她。”
这是想替彩月撑腰。
邢烟抬眸,视线落在闫三那张邪魅的脸上。
缓缓道:“闫总管放心,我当彩月是自家妹妹,何况她是侯爷的好意,我怎会惹侯爷不痛快?”
他以为邢烟并不知彩月的真实身份,终于放了心。
到了后院,丫鬟将邢烟安置在厢房就离开了。
丫鬟刚走,彩月就露出了真面目。
她瘸着腿走向邢烟,得意地说道:“侯爷说了,二小姐以后都得听我的。”
狐假虎威这一套,她学得挺快,跟闫三如出一辙。
狐狸就是狐狸,邢烟可不会给彩月继续挥的机会,她抬手就给了彩月一个大耳光。
“你刚才叫我什么?”
她对着打过彩月的那只手漫不经心地吹着冷气,渗着寒意的眸子若无其事地瞟了彩月一眼。
杀气四溢。
彩月本以为邢烟被侯府抛弃了,是可以随意欺负的,却不想对方扮猪吃老虎,是根硬骨头。
她捂着被打痛的脸,往后退了一步,不忿地低声道:“二小姐……”
邢烟两道柳叶眉微蹙,随着彩月紧逼一步,“嗯?”
她身量高过彩月,气势更是甚于她,那双如同寒冰一般的眸子深不可测,彩月只与她对视一眼,便不寒而栗。
她忙改口道:“小……小主!”
邢烟牵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用更为渗人的语调问道:“刚才你说什么?”
她周身散着强大的气息,不露自威,彩月骨子里的奴性慢慢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