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眠看着她惊恐的眼睛,想起从小到大被夺走的一切,想起监狱里的毒打,想起火场里的绝望,眼底瞬间涌上无尽的恨意。
“你夺走我的人生,毁了我的孩子……”她的声音因恨意而颤抖,“我不会放过你的!”
“眠眠。”傅誉沉虚弱地喊她,伸手想碰她的肩,却因失血过多而踉跄。
季雨眠的动作顿住。
她转头看向他,看到他苍白的脸和担忧的眼神,又低头看向季心遥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恨意像潮水般涌上来,几乎要将她吞噬,但最终,她猛地松开手,将匕首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脏了我的手。”她的声音空洞,没有一丝情绪。
季心遥瘫软在地,大口喘着气。
傅誉沉松了口气,刚想上前,却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季雨眠惊呼着扶住他,触手一片湿热的血。
看着手心里触目惊心的鲜血,她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颤抖着拿出傅誉沉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和救护车。
警笛声由远及近,照亮了废弃工厂的破败。
季雨眠抱着昏迷的傅誉沉,看着被警察带走的季心遥,女人还在哭喊着“我不甘心”,可她已经听不见了。
风吹过空旷的工厂,卷起地上的尘埃。
医生们迅速抬过来担架,紧急给傅誉沉止了血,给他戴上了氧气面罩。
救护车内的生命监测仪器一直在滴滴作响,心率和血氧值也一直在极速下降。
季雨眠跟着上了车,她低头看着傅誉沉苍白的脸,沉默的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拂过他紧闭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