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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筱怔在原地。
她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更不知道宋家父母究竟对白芷说了什么,竟能逼得她“自杀”。
“我没有告状。”她声音平静,“而且,如果她真想死,不会次次都让你发现。”
她抬眼,直视季砚舟:“真正想死的人,是拦不住的。”
季砚舟脸色骤变,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夏初筱!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甚至出言讥讽?!”
他怒火上涌,直接将她拖出门,而后拽到河边:“既然你这么狠毒,那便自食恶果!”
说完,他狠狠将她推了下去!
冰冷的河水漫过口鼻时,夏初筱才真正意识到,季砚舟是真的恨上了她。
她拼命挣扎着浮出水面,手指死死扒住河岸的石块,刺骨的寒意像刀子般扎进骨髓,冻得她牙齿打颤。
“季砚舟!”
可那个男人就站在岸上,军装笔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无动于衷。
“这几天我要在医院陪阿芷。”他声音冰冷,“在她回来之前,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跟她道歉!”
说完,他转身离去,军靴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一声声像是踩在夏初筱的心上。
河水拍打着她的身体,像无数双冰冷的手,要将她拖入深渊。
夏初筱死死抓着石块,指甲劈裂了也不肯松手。
她不会游泳,也不敢松手,只能就这样在河里泡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蒙蒙亮,一个早起打渔的老汉发现了她,神色大变,俩忙用竹竿把她拉了上来。
“姑娘,你这是……”老汉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欲言又止。
“我没事,谢谢。”夏初筱哆嗦着道谢,拖着湿透的身子往家走。
路过民政局时,她突然停下脚步。
如果没记错,今天该是离婚报告批下来的日子。
她就这样湿淋淋地走进去,在工作人员震惊的目光中接过那份盖了红章的文件。
“徐同志,手续办完了。从今天起,你和季砚舟同志,不再是夫妻关系。”
薄薄的一张纸,却重若千钧,夏初筱接过文件,指尖不受控制地发抖。
自由了。
终于……自由了。
回到家,她想起季砚舟临走前说的话。
“好好想想,该怎么跟她道歉。”
夏初筱突然笑了。
她开始收拾行李,动作利落地将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样样装进箱子。
然后,她翻出所有和季砚舟的合照,一张张换成他和白芷的。
最后,她站在那幅巨大的结婚照前,仰头看着照片上穿着喜服的自己。
那时的她笑得那么幸福,眼里盛满了对未来的期待,而季砚舟一身军装站在她身边,眉眼冷峻,却依然让当时的她心动不已。
“啪!”
相框被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
夏初筱把早就准备好的新照片挂上去,那是她找人合成的,季砚舟和白芷的结婚照。
做完这一切,她环顾四周。
这个曾经她和季砚舟的家,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他和白芷的。
“这样……够有诚意了吧?”
这就是她的道歉方式——
把他,彻底还给白芷!
夏初筱提着行李,站在门口,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困了她两辈子的牢笼。
再也不见,季砚舟。
这一次,我是真的,不再爱你了。
她转身离开,背影决绝,再也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