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瑄凉凉轻笑一声,没说话,池屿一噎,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草,早知道他啥也不说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气冲冲的池屿掰开车门,摸了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咳,时间不早了,我得下车回家了!”
他左脚刚踏在地上,手腕猝不及防被抓住,被迫一屁股坐了回去。
“诶?”
池屿纳闷转头,却见傅一瑄定定看着他,目光幽沉沉的,让他心头莫名发颤,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
“池屿,既然我们已经把话说开,你,现在能和我——”
最关键的几个字没说完,池屿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傅一瑄:“……”
池屿猛地回过神,手忙脚乱接听电话,“念念……好,我去买……现在回去!”
池念打来的电话,她卫生间的花洒坏了,没法洗头洗澡,让池屿回来路上买新个新花洒回去换。
挂掉电话,池屿拍拍傅一瑄肩膀,干咳一声:“我真得回去了,念念急着催我买东西呢,走了,以后我们有啥说啥,谁也不许装闷葫芦,谁做不到谁是狗啊!”
见傅一瑄还似乎还郁郁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深沉模样,池屿眉头拧紧。
他犹豫了一下,很快凑过去,在傅一瑄脸颊上飞快亲了一口,反握住对方的手,嬉笑道:“别瞎想了啊,我人就在这呢,你啥时候想我了,下刀子下冰雹我都来找你,成不?”
池屿笑出一口整洁白牙,鼻梁那颗痣在一片昏暗中,依旧具有醒目的存在感。
看着他灿笑的英气脸蛋,傅一瑄羽毛般飘着的心,渐渐有了重量,坚实地落入平地。
池屿的手,是温热的,真切的,很快便将他捂热了。
傅一瑄点头,说了声“好”。
“海有几深,却淹不到这孤岛!山外有山,应知总靠双手捕!”
从上午十点忙到中午两点,池屿心情美滋滋哼歌,收拾收拾,准备闭店休息,下午五点半再开业。
他爸妈这两天又爬山露营了,他懒得回家折腾,就着后厨的食材,炒两三个菜对付一下午饭,直接在店休息。
池念也在店里,大学生放假闲着没事儿干,店里生意忙的时候,她经常会帮着一起做事,招呼客人点单、算帐、上菜之类的。
池屿撸起衣袖,抹了把额上的汗,“念念,你想吃什么,哥去做饭。”
瞥见店外有人似乎要进来,他头也不转,高声嚷,“不好意思,我们店中午打烊了!”
那人似乎没听见,还是进来了。
池屿眉头一拧,也只得摆出营业笑脸,转身看向门口,却和傅一瑄撞上视线,顿时惊喜问。
“诶?靠,你咋来了?”
池念也问了声“一瑄哥好”,傅一瑄点头淡笑回应。
池屿快步走向他,碍于池念也在,不好做点别的,便在傅一瑄肩头重重一拍,结巴道:“哥、哥们儿,你吃饭了没,要不一起涮顿火锅?”
又是哥们儿?
傅一瑄似笑非笑,盯着池屿的眼睛,直瞧得某人脸皮发麻。
池屿硬着头皮搂过他肩膀,凑到他耳边求饶似的低声快速说:“诶诶,我妹在呢,你收敛点儿,她年纪小,啥也不懂,别让小孩儿发现咱——咳咳、咱俩的事!”
说完,他松手往后退一步,朝傅一瑄挤眉弄眼,“一起吃顿火锅呗,我请客!”
傅一瑄瞥了眼不远处的池念,眉头微蹙,然后才看向眼巴巴的池屿,说了声“好”。
池屿大松口气,嘿嘿一笑,“我去准备,等着!”
因为傅一瑄和池念都不吃辣,池屿捯饬了一个菌菇汤底,涮火锅的时候,他习惯在餐桌上照顾人,便一直张罗着给俩人下菜捞肉。
“快快,这个肉煮老了就不嫩了!”
瞧见傅一瑄旁边放了两个精致的手提袋,池屿顺嘴一问,“你这是啥,咋还提东西过来?”
傅一瑄便将袋子递给他,“你说过叔叔阿姨喜欢户外旅游,这里是两对护目镜,旁边这个袋子是相机,算是给叔叔的生日礼物。”
池屿惊了,“你咋知道我爸妈喜欢旅游的,还知道过两天是我爸生日?”
傅一瑄反问:“不是你自己说的?”
池屿挠头,讪笑:“靠,我都忘了我说过啥了,嘿嘿,谢了,我爸妈肯定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