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你这段时间工作找得咋样?”张鹏辉粗旷的声音传来,昂扬雄浑。
他天生运动细胞发达,考上不错的体校,去年退役后,在篮球俱乐部当主力运动员,打出过不少好成绩,收入挺可观。
“不怎么样,都是不识人才的垃圾公司!”池屿愤懑不平。
张鹏辉:“现在行情不好,大把人失业待业,我们这儿前两天刚辞退两个助教,嗐!”
池屿狠狠吸了口烟,找个垃圾桶旁蹲下,“老张,唉,想当年我刚毕业,兜里还揣着十多万,没想到六年后,反倒负债三十多万,这他妈过的什么操蛋日子……”
“我早就让你打住,老老实实去上班,别瞎折腾,你自己不听。”
池屿嘟囔:“你怎么知道我不行,创业这玩意儿本来就有风险,失败也正常,我前段时间问过傅一瑄这事儿。”
张鹏辉好奇问:“傅一瑄对你说了啥?”
池屿得意起来:“他让我韬光养晦,养精蓄锐,做好准备再开始!傅一瑄可没说我不行!”
张鹏辉狐疑:“那他给你支啥招儿了?”
池屿:“这不是招儿吗?”
张鹏辉:“……”
“算了,不说这个了,对了,傅一瑄不是大公司的高管吗,肯定有人脉资源,你俩关系这么好,为什么不让他帮你找工作?”
池屿支支吾吾:“我在他家蹭吃蹭喝蹭住,怎么好连吃带拿,让他给我解决工作?这是原则问题,不能因为他厉害,就什么都麻烦他。”
张鹏辉赞同:“也对,你慢慢找着吧,肯定有适合的,还有——”他话语一转,八卦兮兮问,“前段时间你加的美女呢,你俩聊上没?”
池屿掐灭烟头,顺手丢进垃圾桶,聊到美女,心情顿时舒畅不少。
“当然,我的魅力还用说?她名字可好听了,叫宣艺。”
张鹏辉:“啧啧,都把名字告诉你了,肯定有戏,你小子,艳福不浅,好好把握机会啊!”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张鹏辉女朋友发来信息,通话才截止。
“你个重色亲友的混账,找你媳妇儿去吧,爸爸勉强原谅你。”池屿笑骂。
张鹏辉哈哈一笑,“你也抓紧啊,回头聊!”
电话挂断,池屿蹲得腿都麻了,起身后,踉跄一下,扶着垃圾桶才站稳,准备坐地铁回去。
结果,刚走上天桥,天色陡然转阴。
等池屿一下天桥,老天奶便下起毫无预兆的倾盆大雨。
池屿:“……?”
“草!这什么破天气,跟老子作对?”池屿忍不住骂了句。
地铁站就在天桥附近,不到五十米的距离。
看向灰蒙蒙的大雨,池屿咬咬牙,往大雨里钻,快速下天桥,飞奔向地铁站。
尽管距离短,但雨势大,池屿一身都湿透了,T恤裤子黏在身上,黏腻难受。
回到傅一瑄家后,池屿简单冲了个澡,换上干衣服后,赶紧开始做饭。
昨天买的食材多,他就着冰箱的食材,做了肉沫茄子、红烧带鱼、西兰花炒虾仁、清炒空心菜,又做了道鲫鱼豆腐汤。
池屿的好厨艺,是从小到大磨练出来的。
他从七岁开始,就踩着小板凳上灶学煮面。
因为他妈是带团的导游,他爸是高中老师,俩人工作忙,都没时间做饭。
在池屿十岁那年,他爸妈爱火旺盛重燃,给他造了个妹妹——池念。
池念一出生,备受家里重点关注,家里都不舍得让她干活,池屿作为哥哥,义不容辞承担了照顾妹妹的责任。
由于他妈只能吃不死人的厨艺,以及他爸堪堪入口的厨艺,导致妹妹长达一段时间,饿得几乎营养不良,顶着一头宛如杂草的小黄毛,小胳膊小腿瘦得像麻秆。
于是,当年深受父母厨艺毒害的池屿,只得挑起做饭大梁,十岁学会颠勺,十二岁就能做一桌满汉全席。
可以说,池屿能长到一米八,是他自己养大自己的。
久而久之,连家里每年的年夜饭,都由池屿承包了。
傅一瑄到家,正好赶上池屿将饭做好。
“一瑄,你回来了,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