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咬下口没多久,他想起来,傅一瑄手长得漂亮,手指又白又长,要是咬出疤多可惜,只好恨恨松口,拿胳膊肘去顶开对方。
这下,傅一瑄任由他撞开了,没再使劲,但又去抓池屿的手。
“这里冷,先跟我上车,我们再好好谈。”
池屿怒气冲冲甩开他,“凭啥,老子不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要回家睡觉!”
傅一瑄沉沉望向他,没说话。
池屿被看得头皮发麻,硬邦邦嘀咕:“不说拉倒,嘁。”
他想错身骑车走人,傅一瑄突然拽住他胳膊,不顾池屿的挣扎,直往自己停车方向带。
最后,傅一瑄将骂咧咧的池屿推进车后座,自己也钻进去,掏出大衣兜里的车钥匙,在池屿拧开车门前一刻,干脆利落把车门反锁了。
被抓进车的池屿,跟受惊狗子似的,拼命扒拉车门,把车身震得哐哐响,发现傅一瑄竟然反锁了车门后,气愤扭身扯住对方衣领。
“草,你想干嘛,来强的上瘾了是吧?”
池屿瞪着傅一瑄,眼里几乎能喷出火,举起拳头作势要砸。
没想到对方不闪不避,直看向他,冷不丁冒出一句道歉。
“对不起。”
池屿一愣,转瞬又皱紧眉头,小声嘀咕:“你对不起老子的可海了去……”
“那天对你做的事,还有昨天对你说的话,对不起。”
想到那天疯狂的回忆,池屿体内似乎一热,老脸臊红得不行,松开傅一瑄的衣领,别扭撇脸看车窗外,“得了得了,我又不能怀上你的种,你爽都爽完了,现在来马后炮有个叼毛用啊,我……我主要是烦你的态度,还有你那种语气,挺侮辱人的,要不是你隔着手机屏幕,我、我他吗真想狠狠揍你几拳!”
“我又不是你养的狗,高兴了赏两块骨头,不爽了踹两脚,要么给晾到一边儿,要我摇尾巴来逗你开心——”
说到这里,池屿把头转过来,看向傅一瑄,“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在你面前,我好像啥都藏不住,这种感觉就像……”
他烦闷“啧”了声,努力想措辞,“就像你在我脖子套了根狗链,我屁股往哪儿拐,都得看你眼色,还怕自己哪儿出错,你又不搭理我了。”
“傅一瑄,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想对你好,可你别因为我对你好,就觉得能随便玩儿我,把我往地里踩。”
“我不喜欢这样。”
空气沉默半晌,傅一瑄才开口。
“以后,你想知道我的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你也不需要看我的脸色,想做什么就做,想说什么就说。”
池屿愣住:“啊?”
他身体微倾,手臂往前探,把干瞪眼错愕的池屿慢慢揽进怀里,低声问了句。
“用你喜欢的方式,好不好?”
被环抱住的池屿,真懵了,眼珠瞪得老大。
傅一瑄这诡异的陌生语气,算在求他吗?
靠,这混蛋被夺舍啦?
他眉头纠结拧紧,嘴干巴张着,半天蹦不出一个字儿,一时拿捏不准该说点啥。
明明都是汉字,为啥合在一起,他就好像听不懂了?
池屿正晕乎着,突然,脑子一激灵,想起那件至关重要的事,猛地推开傅一瑄,表情愤懑。
“靠,正好,我要问你个事儿!”
傅一瑄:“你说。”
池屿握紧拳头,怒气冲冲质问:“下雨那天,你到底什么意思,为啥要说我骗你,强行把我拽进你房间,说一堆云里雾里的话,接着就把我——”
他跳过那个难堪的词,继续咬牙开口,”草,你倒是说说,老子到底瞒你啥了?”
他能干啥坏事儿,让傅一瑄失控成那样,甚至把他给活生生办了?
傅一瑄蹙起眉,盯紧池屿的眼睛。
“我看见你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很亲密。”
池屿:“?”
女人?哪来的女人?
傅一瑄怀疑他脚踏两条船?真是奇耻大辱!
池屿恼了,“靠,你胡说八道啥呢,我什么时候和女人走一起了?这段时间,除了我妹,我妈,店里的洗碗阿姨,菜市场的肉摊大姐,我还能和什么女人走在一块儿,还亲密?肯定是你看——”
诶?
说到这里,池屿梗住。
前几天,他还真见了个女人,还是年轻漂亮的、以相亲为目的见面的女人。
可傅一瑄怎么知道的?
池屿不可思议:“你,你咋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