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屿默默松口气,把手从裤兜掏出来时,不小心把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掉的还不是烟,是套。
池屿:“?!”
他小麦色的脸都臊红了,慌忙弯腰去捡,想赶在傅一瑄发现前把东西塞回裤兜。
人一紧张,越容易出错。
不晓得是指关节太僵,还是三个套装的小盒太轻薄,池屿抓了两下,都没把东西捡起来。
傅一瑄自然也听见动静。
看清池屿兜里掉出来的东西后,他眼神陡然变冷,问话犀利如短刃,直切命脉。
“你,和别人做了?”
“啊?”终于捡了起来,池屿直身,将套塞回兜里,赶紧否认,“没啊,我一单身狗,能和谁那啥,这是我刚才买烟店里搞活动送的!”
怕傅一瑄不信,他赶紧掏出烟展示,验明正身。
可池屿转念一想,自己干啥急哄哄解释,他又不是傅一瑄老婆,真想找谁做那档子事儿,对方也管不着吧?
尽管这么想,可一股堵得慌的别扭劲儿,依旧排山倒海袭来,填满胸腔。
池屿不敢看傅一瑄的神情,好像多看一眼,心里的难受,便会增多一点。
所以,他避开眼神,索性不看,将烟盒捏紧,语气也硬邦邦的。
“咳,兄弟,没事儿我就先进房间了啊。”
丢下这句话,池屿屁股着火似的,忙逃窜进房间,砰一声,将门带上。
傅一瑄沉默地望向客卧门,眸子里阴云密布。
池屿想不通,明明啥大矛盾都没发生,明明已经说开了他和傅一瑄的关系,咋还是这么尴尬?
以前二人能勾肩搭背聊天,他甚至敢开点颜色玩笑,现在就算凑一桌吃饭,嘴里也半天蹦不出几个字儿。
池屿认真反省两天后,觉得错主要在他。
仔细一想,傅一瑄对他的态度,其实没什么变化,那家伙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不吱声也正常。
是他对人家性取向耿耿于怀,疑神疑鬼,才把好好的兄弟情搞僵成这样。
池屿越想越不是滋味儿。
自己住人家的房子,占傅一瑄那么多便宜,凭啥介意人家性取向,还天天担心兄弟觊觎他的几把,亏他当初把话说那么好听……
这是爷们儿能干出来的吗?
今晚早点回去,买点儿好肉和新鲜时蔬,做几道傅一瑄爱吃的大菜,再好好低头认错赔笑脸,肯定能把关系缓和回来。
说不准还能再骗点儿傅一瑄的好酒喝,嘿嘿!
池屿阴云密布的心情,瞬间劈开一道霞光,晴空万丈。
不过,他想起来,为啥每次喝傅一瑄的酒后,自己老困得不行,睡得也特香?难道贵的酒有安眠作用?
没喝过别的好酒,缺心眼的池屿咂摸着想,肯定是这样!
打定主意后,他工作的时候尤为高兴。
钟师傅调侃笑问:“小池这是谈上对象了,看你高兴的劲儿!”
池屿嘿嘿一笑,挠头道:“不是,在想我兄弟。”
钟师傅笑呵呵,以为他年轻人害臊,没再多问。
中午忙完,休息间隙,池屿一身牛劲没处发泄,看店里的专职骑手忙不过来,便帮忙跑起了外送,也能额外挣点钱。
按地址骑到一个高档小区后,池屿停好车,提着外卖,根据买家的具体地址找单元楼层。
池屿不无羡慕,能在g市的高档小区买房,肯定存款工作够体面,像傅一瑄,也能轻轻松松在g市扎根。
唉,别人的一辈子,堪比他十辈子。
他没空欣赏小区优美的绿化环境,迅速找到单元楼门,给买家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