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相识的,人人都在变,只有池屿,从始至终,一如从前。
“池屿,醒醒。”
傅一瑄拍拍池屿的脸,后者不满地哼唧两声,紧闭的眼睫微颤,仿佛被打扰了好梦。
睡成猪样,指望这家伙靠自己双腿走回去,肯定不可能了。
傅一瑄只得认命,一手按住池屿的后臀,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背脊,微俯身,干脆利落地把人扛起。
像扛麻袋似的,他毫不费力将人送回房间,最后,往床上一抛。
池屿顺势趴睡,哼哼两声,很快又睡回去。
费这么大劲,某人全程呼呼大睡?
啪!
傅一瑄气笑了,照他撅着的屁股拍了一下,回弹不错。
再记一笔,以后寻机会,慢慢讨回来。
池屿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摸出手机,屏幕显示上午九点十分。
他猛地吓醒,草,上班要迟到了!
甩甩昏胀的脑袋,池屿后知后觉才想起,昨天下午,自己刚把死胖子主管爽骂一顿,然后……然后他又成无业游民了。
“靠,都是什么破事儿……”
揉着惺忪睡眼,池屿推开门,差点与门外的傅一瑄撞个满怀,登时吓醒了。
“你咋不敲门,吓死我了!”
傅一瑄淡道:“刚准备敲,你就开门了,快去洗漱吃饭,给你点了份醒酒汤,趁热喝。”
池屿茫然三秒,意识回神后,感动汪汪轻锤了下好兄弟的肩膀,“一瑄,你对我最好了!不愧是我的好铁子!”
他正要往卫生间去,却被傅一瑄横手拦住。
“咋了?”
傅一瑄目光幽沉,顿了几秒,才低声开口,“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啥事儿?”池屿不明所以,挠挠一头乱毛,“我记得什么?”
很明显,醉酒的人,脑子估计断片儿了。
傅一瑄视线颇有深意,盯得池屿莫名心脏发紧,还有些发虚。
半晌后,傅一瑄才让开,“没事,你去洗漱吧。”
“哦……”
池屿长舒口气,摸了摸鼻子,心中寻思,总不能是他喝醉发酒疯,跑去喝马桶水了吧?还是抱住人瞎啃耍流氓?
刷牙时,池屿百无聊赖哼歌,脑子里,忽然晃过一个画面。
黑暗中的人影,伸手摸他的脸,昏昏沉沉中,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
是傅一瑄。
傅一瑄来他房间了?
然后呢,然后又发生了什么?
池屿眉心紧皱,想从割裂的断片记忆里,努力拼凑出完整的回忆线。
对了,他想起来了。
半醉半梦时,傅一瑄好像问他:“你,已经猜出来了?”
猜什么?傅一瑄之后又说了什么?
池屿晃了晃脑袋,冥思苦想不得结果,只好放弃。
把烦恼抛掉,是他最擅长的事儿。
将牙膏泡沫吐掉,又在水龙头底下搓了把脸,总算清爽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