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搞懂,有这么好的脱单机会,傅一瑄干嘛不乐意?
傅一瑄扫了眼池屿鼻梁那颗褐色小痣,牙酸得像喝了口陈年老醋,夹枪带棒冷嘲:“兄弟?和张鹏辉一样的兄弟?你们相识二十多年,我只和你认识十一年,在你心里,我甚至还比不上他。”
池屿“啊”了声,茫然懵逼。
他绞尽脑汁,词穷道:“不,不一样嘛,你们都是我最好的兄弟,怎么能用相处时间的长短进行比较呢……”
张鹏辉和他都是马大哈性格,相处时毫无顾忌,时常菜鸡互啄,激情互喷。
这么想想,他对待傅一瑄……好像也有一点区别。
比如,池屿能大咧咧喊张鹏辉“老张”,喊其他关系不错的哥们儿,也是“老李”、“老王”啥的,笑嘻嘻抓胸抓屁股,甚至攻击下三路都没带害臊的。
可他没法对傅一瑄那张脸,喊出“老傅”,更不可能往对方身上瞎摸,最多勾肩搭背。
到底是为什么呢?
池屿咂摸一会儿,微抬下巴,仰视上方的傅一瑄。
再次认清傅一瑄的脸后,他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兄弟之间,也是会看脸下菜碟的。
肯定是因为老张的脸太丑了!
池屿扭头转身,想去拍傅一瑄的肩膀,一时又忘记受摧残的老腰,疼得倒吸口凉气,忙灰溜溜趴回去。
“嘶——咳咳,一瑄,虽然老张那方面确实比你长,但你的也不短啊。”
傅一瑄:“?”
察觉有歧义,池屿忙不迭解释,“我说的时间,时间!你别想歪,我可没说是几把!”
傅一瑄:“……”
到底是谁先说歪的?
“总之,你、张鹏辉,是我最最重要的两个铁哥们儿,只要咱们没有互相背刺的破事儿,这辈子都是好兄弟!”
好兄弟,铁哥们儿,从这张喋喋不休的嘴里吐出的,永远是这样的字眼。
傅一瑄眸色幽沉,望向池屿肌肉流畅的漂亮背脊,以及翘起一撮黑毛的后脑勺。
到底,喜欢他的什么?
扪心自问,傅一瑄也答不出这个问题。
何况,池屿压根是个彻头彻尾的直男,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被掰弯的可能性,真让对方老实躺平埃、草,只怕比杀了他还难。
要……干脆上了他吗?
恶念一旦冒头,手便如藤蔓蔓延,几乎触手可及那片袒露的温热。
某人对危机无知无觉,甚至大咧咧撅个大腚刷手机。
在手指即将触碰的前一刻,池屿猛然回头,用煞风景的嗓门打断。
“哥们儿,帮忙拿个枕头行不?”
傅一瑄:“……”
他深吸口气,将手抽回,把肮脏的念头压回心底,面无表情机械起身,拿枕头,丢向安心趴卧摊煎饼的池屿。
池屿哼唧着扭了扭屁股,调整姿势,扯过傅一瑄刚扔的抱枕,垫在下巴底下,然后满足喟叹一声。
“舒坦!谢了兄弟,我先睡一会儿,到点记得喊我起来做饭。”
刚经历过激烈运动,池屿睡眠质量奇佳,不出三分钟,竟真打起了小鼾,嘴巴微张,毫无形象可言。
没过多久,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的某人,竟发出痴汉呓语。
“宣……宝贝儿,亲一个……嘿嘿,老婆……”
傅一瑄:“……”
什么宣?又喊谁老婆?
答案不言而喻。
睡得堪比蠢狗,还不忘对一个不存在的女人发春,精力倒是挺旺盛。
傅一瑄摸出蓝牙耳机,塞得很紧,耳不闻为净。
--------------------
傅一瑄: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栓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