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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瞬间坠入谷底。
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好像都偏离前世的轨迹。
在我脑海中乱成一团的时候,陆泽用力攥住我的手,将我抵在墙边。
“沈夏,你知道的对不对。他是你父亲,他做的那些事情你都知道对不对?”
手腕处的骨头好像快要被捏断,疼得止不住颤抖。
但我还是咬牙看着陆泽,不肯让步。
“他从没做过这些事,他没有罪!”
他拽着我的手,将我拖上车。
车子越开越偏,最终在一片老城区停下。
本该是熟睡的时候,可空气中却时不时有压抑的哭声传出。
“看看这些人,他们都是你父亲贪赃枉法才会失去家人!十数条人命,还不能唤回你的一点良知吗?”
我强忍着眼泪。
“害死十数条人命当然要付出代价,但这个人不是我爸,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清楚他的为人吗?”
“每年的年终奖他都会拿出来给大家置办年货,有工人受伤他也会第一时间用自己的钱送去治病,还会出钱帮助他们的孩子去读书……”
陆泽的眼中似乎闪过一抹挣扎。
但当他看到从阴影中走出的纤弱女人时,那抹挣扎迅速消失。
“仪宁!这么晚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陆泽连忙冲上去将她扶住。
孟仪宁顺势靠在陆泽怀里。
“我睡不着,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我爸爸,明明医生说他的情况已经好转,为什么会突然……”
一瞬间,我便明白为什么陆泽会要翻案。
咽下心底的苦涩,我默默转身离开,泪水也终于忍不住滚落。
证明父亲清白的路越来越难走,而这条路上却只有我一个人。
走到小巷尽头时,一片漆黑的影子挡住我的去路。
“你是沈夏,沈长明的女儿?”
一双双愤怒的眼睛恨不得将我抽筋拔骨,我本能地后退向陆泽的方向跑去。
我还没将父亲救出来,我不能死。
“陆泽!”
看到那道模糊却熟悉的身影,我迫不及待喊出声。
他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想要回头,可孟仪宁却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吻了上去。
而我在最后的呼救机会后,便被愤怒的受难者家属拽入阴影处。
我依稀只记得,被打到昏迷前,有人拍下我的照片正在发送。
在医院醒来的时候,陆泽就守在床边。
他愧疚地给我的伤口涂药。
“对不起沈夏,我不该带你去那个地方。”
身上传来阵阵剧痛,我心底却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没死就好,父亲还在等着我。
“报警了吗?”
陆泽眼中闪过迟疑,他还没有回答,孟仪宁便推门走了进来。
“沈律师,我知道你伤得很重,可昨天打伤你的人全都是受难者家属,每个人家里都有老人孩子要养。”
“如果他们坐牢的话,那这些老人孩子恐怕就真的没有活路了。你发发慈悲,放过他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