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o接过文件一看,白纸黑字写着《离婚协议书》。
他实在不明白,这么多年过去,前夫a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
明明虽然的确是自己一开始不识好歹,不过他识相了,离开了他的生活,甚至没有惊动任何人,现在前夫a却连他重新开始的生活都要打碎。
“怎么,舍不得?我听说你们还有个女儿?要是还不上钱。。。。。。”
老实人o猛地抬头,瞳孔骤缩,像是被激怒的护崽动物,女儿是他的命根子。
老实人o一下子把手里的头盔狠狠砸向了前夫a:“你别太过分了!”
老实人o这一下砸得又急又狠,前夫a踉跄着后退两步,要不是有保镖直接躺了,他指腹蹭过鼻梁,抹下一道刺目的血痕,眼中有不可置信,还有几分委屈。
空气瞬间凝固,老实人o看着前夫a的血,刚才那股狠劲一下子泄了个干净。
几个保镖立刻冲上来要按人,前夫a却抬手拦住。
前夫a拿着手帕捂住鼻子,维持着形象,有种说不出的憋闷,连说了几句好好好,手指瞬间指着地上的二婚a:“你既然不签,就先剁他两根手指!”
黑衣人立刻按住二婚a的手腕,匕首寒光一闪,吓得二婚a脸色煞白,拼命挣扎着喊:“哥!救我啊哥!”
老实人o看着前夫a眼底的狠厉,知道这人今天是真的动了杀心。二婚a的惨叫在耳边炸开,他再也绷不住,一把抓过笔:“我签!现在就签!”
笔尖抵在纸上时,老实人o手抖得几乎写不出字。
老实人o抖着手签完名字,保镖解开二婚a的绳子,把文件拍在他面前。二婚a犹豫地看向老实人o,嘴唇哆嗦着想说些什么。
“快签!啊!”
二婚a缩着脖子签完,文件传到前夫a手里时,那人嫌恶地瞥了眼二婚a的签名,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
“三天。”前夫a一手捂着鼻子,用两根手指夹着离婚协议,目光在老实人o身上刮了一遍,“我要看到你们的离婚证。”
说完又指了指老实人o:“至于你,明天来我这里报到,在钱没有还清之前,我要监视你。”
眼下什么丧权辱国的条件都得咬着牙应下。
等两人浑浑噩噩被推出大门,二婚a突然蹲在马路牙子上哭得直抽抽:“哥我对不起你……我就喝了点酒,不知道怎么就被带进那地方……等清醒过来已经欠了一屁股债……”
他猛地抬头,脸色煞白:“要是他们发现荔荔……”
老实人o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幸好荔荔长得跟前夫a不像,不然这事根本瞒不住。夜风吹得他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后背的衬衫早就被冷汗浸透了。他看了眼哭得鼻涕糊一脸的二婚a,这小子比他小八岁。
“不怪你。”老实人o把二婚a拉起来,替他拍掉身上的灰,“他就是冲我来的。”
这劫是躲不过去的。
前夫a向来这样,想要的东西不弄到手决不罢休,当年离婚时老实人o就领教过,没想到时隔多年,这人偏执劲儿半点没改。
二婚a这回纯属倒霉,正巧撞枪口上。
前夫a压根不在乎那三千万,从头到尾要的就是逼老实人o低头。二婚a不过是个由头,是砧板上现成的鱼肉,前夫a拿刀比划两下,老实人o就不得不自己往刀口上撞。
老实人o确实不年轻了,甚至比前夫a还大上两岁,当初走投无路时,他几乎是仓促地抓了二婚a这根救命稻草,不过是为了给女儿上个户口,让荔荔不用当个见不得光的黑户孩子。
他这样的omega,腺体因为强行洗标记落下了病根,信息素淡得几乎闻不出来,放在婚恋市场上根本没人要。二婚a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好歹是个健全的alpha,不嫌弃他带着拖油瓶。
这些年他带着女儿东躲西藏,连r区都不敢回,就是怕被前夫a找到。没想到躲来躲去,还是被揪了出来。
风吹得他眼眶发涩,果然恨比爱长久。
这是老实人o想,他对前夫a做那些,真的值得这样恨吗?
老实人o这些年什么苦没吃过,早就练就了一身逆来顺受的本事。他拍了拍二婚a的肩,说明天就去把离婚证办了,再把女儿从幼儿园接回来。至于经营多年的家具店,他打算直接转给合伙人,前夫a既然开了这个口,就由不得他不去。
二婚a红着眼睛说要不他们连夜跑路,老实人o苦笑着摇头:“你跟他对着干,只会死得更难看。”
“可荔荔毕竟是他亲闺女。”二婚a还在挣扎。
老实人o突然笑出声,那笑声比哭还难听:“他要是知道荔荔的存在,第一件事就是掐死我。”
毕竟他这种下城区的o居然敢生下他的孩子,简直就是死罪。
二婚a皱着眉头,满脸困惑:“我不明白。”
老实人o叹了口气:“他们那种人,骨子里就觉得我们配不上。”
衣领下的腺体隐隐作痛,那是当年洗标记留下的后遗症,本来很久没犯了,但是老实人o在看到前夫a,就觉得后颈难受。
“我们怎么了?”二婚a不服气地追问。
老实人o摇摇头:“他们衡量人的标准和我们不一样,钱、权、地位,这些我都没有,所以在他眼里,我大概从来就不算个人。”
老实人o和前夫a的关系,可以出东郭先生与狼的现实版。
那年冬天他捡到浑身是血的前夫a,根本没想到会惹上这么个祸害。当时前夫a记忆全失,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老实人o心一软就把人带回了家。
为了给这个来历不明的alpha一个合法身份,他们领了证。老实人o那时候经营着小家具店,虽然赚的不多,但足够温饱。他白天看店,晚上照顾伤员,忙得脚不沾地,却也从没抱怨过。谁知道后来alpha恢复记忆,摇身一变成了商业巨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和他这个“糟糠之妻”划清界限。
夜深人静时,老实人o也想过要是当初没多管闲事就好了,他的人生仍旧没有波澜且平凡。可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女儿,这个念头就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