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他。”廖翊修的声音沉得可怕,眼神却死死锁在傅桑乐的脸上,“我来换他。”
廖一帆挑眉,刀尖轻轻划在傅桑乐的喉结:“这么在意?”
廖翊修没有犹豫,点头的瞬间已经卸下所有武器,金属落地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他举起双手,一步步向前走,目光始终没离开傅桑乐的眼睛。
就在两人距离只剩几步时,傅桑乐突然发力,手肘狠狠撞向廖一帆肋下。
同一秒,廖翊修如同猎豹般暴起,几步冲上前一把揽住傅桑乐的腰,转身的瞬间长腿横扫,将扑来的Alpha踹飞出数米。
灰尘飞扬间,廖翊修已经单膝跪地将傅桑乐护在怀里,后背绷成一道屏障,把所有的危险都隔绝在外。
他的手掌紧扣在傅桑乐后脑,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按进骨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这个人真的还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混乱的打斗声骤然炸开,傅桑乐被廖翊修牢牢护在身下,却仍能清晰听见□□碰撞的闷响。突然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头顶传来,廖翊修肯定挨了记狠的,呼吸都重了几分。
保镖们立刻涌上前接手战局,傅桑乐被半扶半抱地带离现场,塞进车后座。
车门关上前,他透过车窗看见廖翊修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匕首,金属在指间转出冷冽的弧光。
下一秒,那柄刀毫不犹豫地钉穿了廖一帆的手掌,将那只手死死钉在地面上。
鲜血喷溅的瞬间,傅桑乐瞳孔骤缩。
车窗外那个满身戾气的男人,眼神阴鸷得近乎陌生,和平时在他面前的廖翊修判若两人。
刀柄还在微微震颤,廖翊修已经慢条斯理地直起身,掏出手帕擦了擦溅到腕表上的血点,仿佛刚才只是随手处理了件垃圾。
等到廖翊修回来,车门关上的瞬间,血腥气被隔绝在外。
廖翊修伸手去碰傅桑乐的脖颈,指腹在刀痕上轻轻摩挲,声音沉得发哑:“疼不疼?”
傅桑乐摇头,喉结在对方掌心下动了动。
廖翊修收回手:“那是我爸的私生子,放心,他再也没有机会伤害你。”
“你爸还有私生子?”傅桑乐皱眉。
“不止一个。”廖翊修短促地笑了一声,眼底却结着冰,“当年那场车祸,就是我差点死在R区那次,是我亲叔伯的手笔,就为了不让我回去分家产。”
车厢里沉默了几秒。
廖翊修突然抬手按了按眉心,像是想起什么荒唐事:“老爷子临死前让我发誓留廖一帆一条命,可惜他非要动你。”
傅桑乐忽然想起当初新闻里那个肃穆的葬礼。廖翊修站在灵堂前,黑西装衬得脸色惨白,那时候他眼底的悲恸是真的。
江娣当年那句“群狼环伺”原来是这个意思。
傅桑乐问他怎么样,廖翊修故作轻松说没事,可是后来几天傅桑乐都在他身上闻到了药酒的味道。
自从那次绑架事件后,傅桑乐再也没敢独自上下班。每次走出大门,总是不自觉地环顾四周,直到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老位置,才能松一口气。
荔荔对廖翊修莫名的亲近让傅桑乐如坐针毡。
那孩子总爱往廖翊修怀里钻,而廖翊修竟也出奇地有耐心,会蹲下身给荔荔整理衣物,会记得她喜欢哪个卡通人物。
这种反常的温柔比威胁更让傅桑乐心惊肉跳。
他私下跟荔荔说话:“以后离廖叔叔远一点好不好?”
可小孩子哪懂这些弯弯绕绕,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第二天照样扑向廖翊修要抱抱。
后来廖翊修也察觉到了什么,每次想靠近荔荔都会先看向傅桑乐,像是在无声地申请许可。
傅桑乐不是怕他在孩子面前乱说话,而是担心天真无邪的荔荔会在不经意间说漏什么。
这天孟逍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在D港拿到了大公司的offer,想约他和荔荔聚一聚。
傅桑乐同意了。
作为廖翊修的贴身助理,傅桑乐每天的工作内容简单到令人发指,主要就是看着老板间歇性抽风。
每次想摔文件走人,怒火冲到天灵盖,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那串天文数字的债务清单,沸腾的血液瞬间就凉了下来。
更可气的是廖翊修最近新学的招数。
Alpha不知从哪里学的“道歉有用”这一套,现在只要察觉到傅桑乐脸色不对,立刻就能面不改色地吐出“对不起”三个字。
偏偏那低眉顺眼的样子装得十足十,让傅桑乐每次都只能砸在棉花上。
他没少传出他的澄清声明:“我和廖总真的只是债务关系。”
可同事们交换的眼神意味深长。
更早一些的员工都知道他跟廖翊修的关系,自从传出他是“老板娘”的消息后,果然和他走近的人少。
今天收尾一个项目。
廖翊修撑在办公桌上眯了会,傅桑乐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专注工作的样子确实很有欺骗性,敛去平日里的张扬,连微蹙的眉头都透着股沉稳的吸引力。
“廖翊修。”傅桑乐敲了敲桌面。
睡着的人纹丝不动,呼吸均匀绵长。
傅桑乐想起这人睡前再三强调过要准时叫醒他呆会有人进来做简报,傅桑乐只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掌下的肌肉温热紧实,随着他的动作,廖翊修喉结动了动,似乎就要转醒。
傅桑乐刚想后退,突然被一股力道拽得踉跄向前。廖翊修的手臂像铁箍般环住他的腰,整张脸埋进他腰腹间,发丝蹭过衬衫布料发出细微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