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部手忙脚乱调监控时,傅桑乐正在员工食堂排队。
傅桑乐随便指了两样菜,转身就对上一片探究的目光。没等他找到空位,两个女同事已经热情地招手:“这儿有位置!”
“你长得真好看,”短发姑娘递过来一瓶饮料,“是廖总家亲戚吗?”
傅桑乐低头扒了口饭,他没觉得自己这幅皮囊有多出众。
“不是亲戚。”他夹起块烧茄子,心里却想,我是还债的。
而后就低头吃饭了,那两个女同事闻言笑道:“我们还以为你跟廖总是亲戚呢?今天你跟他一起的。”
傅桑乐咽下最后一口饭,擦了擦嘴说:“我就是个打工的。”
傅桑乐推开办公室的门,廖翊修正环臂靠在沙发上,目光直直钉在他身上。
“食堂好吃吗?”廖翊修突然开口。
傅桑乐点点头,视线扫过茶几上原封不动的饭菜,两副碗筷整齐摆着,连米饭都没动过。他顿了顿,转身走回自己的工位,假装没看见廖翊修骤然阴沉的表情。
身后传来筷子被扔在桌上的声响。
“算了,都凉了。”
傅桑乐盯着电脑屏幕,鼠标光标在桌面上无意义地画着圈。
傅桑乐看着另外一个男助理正要收拾餐盒,忍不住皱眉:“。。。。。。很浪费的。”
这话脱口而出,纯粹是看不下去好好一桌饭菜就这么扔了。
廖翊修突然抬手示意助理停下:“我也觉得浪费。”
他拿起筷子:“我吃。”
傅桑乐无语地看着这人硬着头皮咽下冷饭,心想这又是在演哪出。廖翊修嚼着发硬的米饭,突然状似随意地问:“你也会给那个alpha做饭?”
话题转移得可真生硬。
傅桑乐盯心想这问题简直莫名其妙,他们现在的关系,哪轮得到讨论这种家常话题?
傅桑乐心里琢磨了一下,孟逍确实无辜,纯粹是被他牵连进来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撇清关系,廖翊修那副小心眼的样子,看不惯他过得好,所以只要他表现得越跟孟逍恩爱,他才会越努力拆散他们。
让孟逍离他们越远,或许才对他越好吧。
于是傅桑声音放轻了些,像是回忆什么温馨往事:“。。。。。。嗯,他完全不会做饭,不过他年纪小,我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廖翊修的筷子猛地戳进饭里,餐盒发出“咔”的脆响。傅桑乐余光瞥见他手背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廖翊修以为他们感情深厚,他才会迫不及待地拆散他们。
傅桑乐突然觉得这招虽然损,但至少能保住孟逍。
傅桑乐虽然和孟逍住在一起,但纯粹是为了平摊房租,那小子整天泡在备考资料里,只有晚饭时间才会从书堆里抬起头。
孟逍叫傅桑乐哥,他也是真的把孟逍当成弟弟。
廖翊修抬头看着他,他们眼神撞上。
“据我所知,你们在认识一个月后就领证了,而且是在和我离婚两个月后,真的这么爱吗?”
廖翊修的眼神像刀子般剐过来,傅桑乐只能硬着头皮编下去:“。。。。。。你查得还挺细,爱情来了挡不住的,你知道我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这话说得傅桑乐自己都心虚,但看到廖翊修瞬间阴沉的脸色,又补了句:“而且我那时候怀孕了,总得给孩子一个家不是吗?”
办公室突然安静得可怕。
廖翊修的筷子彻底折断在餐盒里,这段饭是吃不下去了。
廖翊修指节泛白,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他为什么没标记你?你身上根本没有其他alpha的信息素味道。”
傅桑乐叹了一口气站起,转过身,手指搭在衬衫纽扣上,随着衣领被拨开,后颈那道疤痕暴露在空气中,腺体的位置皮肤扭曲凹陷,格外扎眼。
“因为我在标记清洗后,腺体还没痊愈的情况下怀孕了,腺体痊愈困难,受损很严重,你没发现我身上不仅没有别的alpha的信息素,连我自己的那点信息素都没有了吗?”
傅桑乐很平静地开口道:“我这辈子都不会被谁标记,你是不是还要问为什么孟逍没把我带回家,因为我是个腺体有损的o,而且我生的是女儿,他父母不喜欢我,不过我喜欢他就够了。”
廖翊修的目光死死钉在那道疤痕上,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半个音节都挤不出来。
傅桑乐的话一句接一句往他耳朵里钻,为那个不顾身体损伤生孩子、腺体受损、生女儿被嫌弃,喜欢他就够了。。。。。。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捅进去不够,还要往他心脏里拧两下。
那样献祭式的付出是为了另外一个人。
廖翊修后知后觉地尝到口腔一股铁锈味,不知是自己咬破了口腔内壁,还是嫉妒腐蚀了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