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她们几人不会再与杜姨娘扯上什么关系了,没想到云燕竟会来凝香院偷东西。
来的路上,她问了云月云燕偷了什么,云月也不知道,只说云燕这段时间都很不对劲。
云若稍加思索,云燕大着胆子要偷的东西,肯定是很有价值的。
钱财那些贵重的哪个院没有,应该不至于特地跑到杜姨娘跟前去偷。
凝香院独有的,对她来说有价值的,应该只有一样东西。
她心中有了答案,只待把云燕救出来才能知道是否如她所想。
云若带着左行赶到凝香院的时候,云燕已经被打了十几下板子,小厮们都是干重活的多,下手没轻没重。
云若三人进了凝香院,就见云燕被两个小厮压着手按在长凳上,腰臀处已经渗出了血。她的嘴里被塞上了布条,只能发出微弱的闷哼声。
三人匆匆闯入,动手打板子的两人被这架势吓得停了手,等着主子发话。
云若看着云燕奄奄一息的样子,心头一紧,云月想去看
看云燕情况如何,被一个老嬷嬷伸手拦下。
“看门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杜娇抬手示意他们先停手,嘴上这么说着,好像并不意外见到她们。
云若行了个礼,开门见山,说出来意。
“杜姨娘。云燕的事世子都知晓了。她怎么说也是我们承熙院的人,您就这么滥用私刑,恐怕不妥。”
云若身边跟着的侍卫,杜娇是认识的,刚才还在陆执身边的人,现在跟着云若来了她院子里,保不准是他亲自授意的。
“此事我已禀告了夫人,夫人也准了我自行处置,我这怎么算得上滥用私刑?”
杜娇早有准备,她这点话术唬不住人。
云若确实没想过这事夫人竟然知晓,她软硬兼施:“现今世子正在外待客,不便处理此事,特让他的贴身侍卫来把人押回。不若等过了今日,您再来承熙院讨个说法。”
杜姨娘哼笑着,问她:“你可知我为何要罚她?”
云若顺着她的话问道:“请姨娘赐教。”
“偷东西这事可大可小,但我之所以会罚这个丫头,是因为她生了异心。”
那句生了异心,像是说的是云燕,但杜姨娘的眼神却没从云若身上挪开。
“姨娘教训得是,不过说句不好听的,打狗还得看主人,有没有异心,要不要罚,如今都不是姨娘说了算的。知道姨娘关心世子,但我们承熙院的人,还是承熙院自己管教为好。”
杜娇盯着云若,眼中尽是嗤笑。
这还只是个通房,就敢和她对着干,以后若真要让她当上主子,那还得了。
杜娇恼自己这下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一颗棋子都没留住。
不过其实云燕并没得手,杜姨娘打她这么重也只是为了泄气。
从秋闱到如今,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她陈姝因着自己的儿子科举考得好,一直神气着,今日这宴席,她更是把显摆写在了脸上,杜娇看着都不爽快。
借口退了宴席,一回来就发现有人送上门来给她解气,她自然不会放过。
这会气也出够了,她们自己要来把人领回去,还省了她的事。
“罢了,看在你们都是从我院子里出去的份上,今日又是世子的好日子,我便放她一马,你们走吧。”
闻言,抓着云月的老嬷嬷松了手,云月连忙上前把人扶起来。
“那云若谢过姨娘。”云若和云月一起扶着云燕,准备离开,又听得杜姨娘说话。
“身为奴才,就要恪守本分,别想些不可能的事情,到时候招人笑话。”
“奴婢们谨遵姨娘教诲。”
出了凝香院,云燕已经昏了过去,两人扶着她走得艰难,四下无人,左行让两人松开手,自个打横将云燕抱起,带回了承熙院。
幸好这个时候后院没什么客人,没被外人见着。
托左行去帮忙给云燕抓了药,云月守着她,云若的活没找人顶,还得先回去。
回了前厅,云若被人差去给镇国公和庄相奉茶,才把茶放好退下,就听二人说起了世子和庄小姐的婚事。
云若心中五味杂陈,不待她多想,就有人来告诉她,世子在寻她。
找着世子的时候,他和昔日的同窗一桌,应是被灌了不少酒,脸上是少见的醉意。
见她来了,他起身说道:“我先去醒醒酒。”
说罢给云若递了个眼色,由她扶着去最近的一个厢房,想把他扶到床上小憩一会儿。
陆执今日确实饮了不少酒,但此时还算清醒,他不过是想躲躲酒。
他坐上床榻,靠在床头出,出声唤住要离开的云若:“在这陪我会儿。”
说着,便起身环抱着云若的腰身,埋首在她小腹处,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浑身舒畅。
云若轻轻回抱,同他说:“奴婢去给您准备醒酒茶,您在这先歇息一会儿,奴婢很快就回来。”
陆执懒懒问了一句:“很快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