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X。I-
我生病了。浑身滚烫,意识模糊,喉咙灼烧般的疼,唯有的意识是抓住身边照顾我的人,费劲力气想要睁开眼看他是谁,是不是傅一青,如果不是他我会生气,也想尽快看周边的环境是不是我熟悉的牢房。
“别动。”他说。
我不动了。
是他。
但不对,我听到其他人说话的声音。是个男声,他们在很轻的交谈,我又想起身,他怎么能把别人带过来,我潜意识认为这里关着我的地方,这里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为什么要让其他人知道,我不允许有任何人涉足。
“不要动。”他再次摁着我,有些无奈:“不要动,好吗,你发烧了,小喻,听话。”
我当然知道我发烧了,但我对陌生人的敌意和抗拒让我无从理智,我一把拿掉挡在我眼前的湿毛巾,头重脚轻地看向他们,傅一青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我的手背上扎着针,这里的确是那间密室,但站在我面前的,还有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
“他看起来很暴躁。”他看着我笑,话却是说给傅一青:“而且攻击性很强,我先离开了。”
他主动识趣的走人,让我好受得多,我看着傅一青很不满:“那是谁。”
“我的同学。”傅一青摸摸我的额头:“还没退烧,难受吗?喝点水。”
我咕嘟咕嘟喝了很多水,觉得意识清醒不少:“不想看到他。”
他弹了下我的额头,“是我喊他来帮忙的。”
他洗过澡了,衣服开领,我看到上面的吻痕,是我留下的,这次发烧也是因为被他松开那天不知道节制,在冰凉的地面、墙面上大战,他还好,半脱不脱的有衣服,我却浑身赤裸,热完冷,冷完热,直接虚脱。
我靠近他想抱他,他也顺从地让我抱,我说发烧传染么?
他笑盈盈地看着我,点头:“当然。”
我不信,低头亲他,他搂紧我的脖子,我的体温比往常要高,唾液也烫,他微皱着眉,偏头阻止我探进他裤子里的手:“不行。”他喘息着,“你要好好休息。”
在外等了一段时间的年轻男人没有等到傅一青的出现,他看眼腕表,起身向房间走去。门刚开一道缝就听到呻吟,他顿了一秒,抬眼看,昏暗的视线里,两个人赤裸地纠缠着,如同交配的蛇,其中一方扎着针,长长的输液管像抽走他的生命,而另一方如同一条母蛇,将他拥入怀里,吞噬。
年轻男人后退几步,快速离开。
偷窥的人走了,我也坚持不下去了。傅一青坐在我身上扭动腰肢,但我实在疲软,从他身体里掉了出来。
“别嫌弃我。”我害怕地握住他的手,使劲揉搓下体,他制止我的行为,轻柔地抚摸我的脸颊。
我近乎溺死在他的眼神里。
高烧让我嗜睡,我昏昏沉沉地再次分不清白天黑夜。像是潜意识里的焦灼作怪,我做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梦,有关傅一青,有关我妈。我从梦中惊醒,下意识找身边人,空空如也。吓得我蹭的就坐了起来,二话不说就要下床找他。
我鼓足勇气打开了那扇门。
外面是空荡的客厅,只有一张沙发,一个老旧的电视柜,上面一个时代久远的电视。右边一个厨房,灶台上摆着零零散散的厨具,打了隔断,另一边用玻璃圈起来,一个淋浴头,就是一间浴室。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哪怕我有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场景震撼,震撼于这样的逼仄、狭小、破旧。
我宁愿相信这里是他租的房子,也不愿意相信这是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我喊了两声他的名字,没有人回答。我走到沙发边坐下,闻到了腐朽的气息,站起身看,沙发凹陷下去,海绵失去韧性,过了很久才开始回弹。
去哪儿了这是。我思索着,忽然看到前方电视柜上放了一张纸条。只有四个字。
回头是岸。
“醒了。
我猛然回神,吓了一跳:“走路怎么没声音。”
他是从外面赶回来的,风尘仆仆的倦怠模样,看眼我手里的纸,说:“怎么醒了。”
“你没在。”我主动接过他脱下的外套:“我没有安全感。”
他笑了一声,脱衣服去浴室,我却看到了他袖口上的血。“你去哪儿了?你受伤了?”
“没有。”
“你去干什么了?”我看着他的脸,大晚上的出去还沾血。
他明显不想跟我说,敷衍道:“没什么,我先洗澡,乖。”
他刚进浴室,外套里的手机就响了。我看向他,他示意我不用管,我却眉头微跳,直接拿出来看了,没有备注,是一串号码,我让他看,他只看着我,我说:“谁?”能在他前脚进家,后脚就打电话过来的,是不是就是他出去见的人?
他揉了一下眉心,没打算管我,背过去洗澡,我威胁:“我接了。”
玻璃不隔音,我知道他能听到,他捋着头发,摆了摆手,示意我随意。
我摁了接听。
“我操你妈了个逼的傅一青我弄死你我操你妈——”
我挂了电话。
“这是谁?”我走到他身边,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我并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