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转身面对他,抱着他,循循善诱:“以后不要骗我了,好吗?”
他摇头,清澈的眼眸看着我:“我很在乎你,就一定会骗你。”
这是哪里的无稽之谈,我气不打一处来,干脆打了一下他的屁股:“你在乎我还骗我?你就没想过我多伤心?”
“你这么坦诚、率真,当然不怕做自己。”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因为我们已经聊过很多次,他声音闷闷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对爱的态度,我们不一样,小喻。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像你,也不可能成为你。”
他是如此的劣迹斑斑。
过了十二点,天上又一次绽放烟花,不少噼里啪啦的放炮声,我抱住他,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我和他躲在夜幕下的一角互相依偎生存,迎来新的一年。我不仅深思,我是否真的对他太过严苛,是否真的应该放纵他做自己,忘掉、忽略那些我无法接受的事,被他利用的其他无辜的人。我抱紧他,理智和情感搏杀,实在拿他没办法。
过年前后总是充斥着无意义的社交。有不少人来我家做客。傅一青躲在楼上,我被迫下去迎人。我妈不让他在饭桌上出现,连吃饭都是保姆送上去的。我心里不是滋味,但是想到他下来和我们坐一起更局促和尴尬,也只能这样。我的长相偏冷,不说不笑时就像在挂脸。我妈拍拍我的膝盖,算是安抚。
来访地客人说:“上高中了吧,学习成绩怎么样?”
“他爸想让他当兵。”我妈笑着接过,“诶那谁是不是考上清华了?”
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没了我的事儿我就跑楼上找傅一青。他正趴在床上画画,画的惟妙惟肖,是我和他,没穿衣裳,在做爱。
他看我回来了,朝我伸手要抱,双腿夹着我的腰。我把他抵在门上,他手里还握着画笔、画纸,我耸动着腰身,他的胳膊都在抖,手更是握不住,颤巍巍地在我和他的人体上戳了几个点,后戳破画纸,扎在心脏长的洞越来越大,肉体的碰撞声盖不过他的呻吟,他故意喊的很大声,像要让楼下的人知道他,他的存在和我们的结合。
小疯子。
我依稀能听到楼下的说笑,他也能。他亮晶晶地眼睛看着我,扔了画纸和画笔,一只手摸我的脸颊,另一只手圈着我的脖子,拉着我和他接吻。精液顺着臀部滴落在画纸上,我将他翻过去,把他压在门上后入。他侧着脸,伸出一根湿润的手指在门上画画,抖动地轨迹依稀能看出还是我和他。他将食指伸进嘴里含,再用口水继续画,黑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我从后扣住他的手,压紧他的手掌,他的掌心便印在门上,画不出来了。
爱情总是充斥着盛开与衰败,我将他抱到床上,他累的睡了过去,我才捡起地上的画纸。
湿透了,也烂了,像一朵枯萎的玫瑰。
和李诗意赴约那天,傅一青穿了一件米白色的上衣,兜里有一盒未拆封的烟。
他垂着眸搓手,看起来非常人畜无害。
吃饭的地方定在市中心,这里非常热闹,人也很多,我提前订了包间,和傅一青看着菜单等她们。
“开心点。”我握住他的手,“只是一顿饭。”
他笑了一下。
我坚信,也单纯地希望,只要跨过这一步,他会慢慢接受其他人的存在。
五分钟、十分钟,都不见有人来。我给李诗意打过去电话,没人接。
怎么会这样。我不明白,她不像是会毁约的人。
傅一青翻着菜单,说:“我想吃这个。”
“好。”我站起来给她打电话、发短信,思索还可能知道她联系方式的人。
“你把服务员喊进来,我要点菜。”傅一青看着我的背影说。
“好。”我喊了服务员进来,傅一青有条不紊地说着菜名,我坐回去,心里不安。
服务员记了几道菜,出去了,傅一青的座位正对着门,他托着下巴,视线望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不会来了。”他突然说,转头看我,笑了一下。
我缓慢地眨眼,耳边安静,轻轻喊他:“傅一青。”
他只是笑。
等菜上来,他慢条斯理地吃着饭,我一直看着他,他吃饱了,身心舒畅,拆了烟盒,点了根烟,白雾上飘。
他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