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傅一青只在和我做爱时才能感受到这个词的含义。尽管他被我压在身下,腿间一片泥泞,因为剧烈的快感而全身发抖,陷入一片高潮的虚无。但相接的触感令他着迷,我撑在他上方,深情专注地盯着他,无论他躲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我找到,护在手心里。
皮肉贴着皮肉,身体挨着身体。我一只手撑在他头顶,怕撞的激烈了让他碰到床头,他两条腿攀着我的腰,承受我不知轻重地操干。我拉过他的手,含着、咬着他的指尖,他便夹着我炙热软嫩的舌头,抽出手时扯下长长的银丝。
好湿,好热,湿漉漉,又暖烘烘的,汗液浸透发丝,精液浸透他,我们换了很多姿势,谁都没说话,沉默地做爱,凝视,无声胜有声,床单弄的凌乱不堪,高潮的液体溅在上面,傅一青想抽卫生纸擦干净,我却捏着他的下巴接吻。
唇齿交缠,我拉过他的手摸我的心脏,怦怦地跳动在他的掌心。他说我脖子上有一道青紫的掐痕,顶在凸出的锁骨上方像条盘踞的细蛇,我说那就是他的具象化。他说我是蛇?我说你是蛇,一条漂亮但磨人的毒蛇。他哈哈笑,笑的好看。我心跳很快,因为做爱,因为肾上腺素,因为剧烈活动,忍不住喘粗气,始终忍住脱口而出的我爱你。
傅一青握着我的手腕,撒娇似的用侧脸蹭蹭,“累不累?”
他的声音很哑,明明克制着呻吟,还是有种沙砾摩擦的质感。我摇头,“不累,操你无论多少次都不觉得累。”
他不轻不重地捏我的脸,慵懒又舒适地在我身下喘息,我埋在他的身体里,他说:“小喻,你还记得吗?那天下午,你问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记得,“你说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他蹂躏我的脸,“但是后来我知道了。”
我看着他,他轻声说,用一种郑重、嘱托似的语气:“成为和小喻完全相反的人。”
我皱眉,“和我完全相反?”
他点头,笑的很狡黠,我追问,他却不再说,嘟嘟囔囔地累了,要睡了,让我快点射。他不想说,就不说,我不会问,或者逼问,这已经是很大的近步,只要他愿意敞开心扉,哪怕只走出一小步,都是巨大的勇敢。我匆匆完事儿,给他口了出来。他的确累,不顾形象地敞着腿,还得我哄着抱去浴室清理。
在浴缸,他懒洋洋地靠在我身上,我捏他胳膊软嫩的皮肉,一个姿势久了,腿和胳膊是会疼的,我给他按摩,他舒服地哼唧,眼都闭上了,我哭笑不得:“你别睡着了。”
“小喻。”他喃喃,反过来搂着我,“就想在这儿睡。”
他实在是累得很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我一动,他就微微皱眉。我怕他醒,又怕他冷,只能开着暖灯,将水打开,源源不断地温水注入浴缸,像天然的温床,他很快舒展了眉眼。
溢出的水流向地道,我仰头看着暖色的灯光,他身上印迹明显,又白的发亮,强烈的反差让我心悸,我摸过他身上每一寸肌肤,他完全赤裸地面对我,我细细地观察他,他不会不知道。
像是半睡半醒似的,他双腿岔开,引着我,又方便我,我摸着他软烂的穴口,咬着他的耳朵问疼么。他睫毛微颤,是醒着的,却不面对我。我将指尖探进去,刚清理过的肠道干净温热,随着动作进了些水流,他大腿轻颤,腿肉在抖,我的视线停在他的乳尖上,那里还留着在出租房捅破的伤痕,是一道凌虐下的疤。
“泡的久不好。”我哄着他,“上床吧。”
床单被子都被我换了新的。他懒洋洋的从水里站起来,圆润的臀肉上留着我的掌印,他也不害羞了,赤脚走出浴室,让我追上穿鞋。天已经被我们胡闹的翻白了。他摸索着沙发上的衣服,摸出半盒烟和打火机。
“什么时候学会的。”我裹了浴巾,给他也批了一条,“不是说抽烟不好,不让我抽,自己抽起来了。”
他很轻地笑,坐在椅子上,还能蜷着腿,将后脚跟也踩在椅边上,我坐在他旁边,他抽着烟,看窗外的天,扭归来看我,抽了一口,渡过来一口,我含着他的舌尖,我没闭眼,他闭了。我喉结滚动,将这口烟吞了,忍不住欺上他,他却推开我。
“等会儿又硬了。”他看眼我,视线下撇,我说硬了不好么,硬了还干你。
他撇撇嘴,抽着那根细烟,淡淡的烟雾上飘,他眉眼低垂,性感的让我心动。我凑上去摸他,他不抗拒,一只手抽着烟,一只手伸进我的浴袍,敷衍地摸着。“别勾我。”我说。他想收回手,我却摁着不让动,他说:“流氓。”我起身站在他身后,抽他坐的凳子,他被我摁在桌子上,手里的烟也不掐,悠悠然抽一口,我分开他的两条腿,掰着臀肉露出那处,呸地唾了一口,他微微一抖,下身抬头。
我将两根手指插进去,操了一晚上的肠道紧致听话,裹着手指蠕动,像吮吸的亲吻。我撸了两把,扶着性器进入,他被我抵着,胯骨撞在桌子上,自觉地塌腰,屁股更翘。
我摁着他的后背,他撑着上半身,那根烟快抽完了,他吸了最后一口,仰脖吐出,白烟被我撞的断断续续,他觉得将烟摁灭在鲜花上,“嗯……快点儿,小喻……”
他没再那么克制,只发出忍不住泄出的单音节,而是说些骚话淫话:“好爽啊……操我嗯……操死我……操哥哥……”
我听了脸红耳热,忍不住从后掐住他的脖子,让他说不出话,他却喜欢的浑身紧绷,咬的都紧了:“掐的狠一点,宝宝。”
他教我,用虎口卡着我的手掌,我随着他的力道加深,他双眼泛白,张着嘴的唾液滴在我的手背上,我猛然松手,他摊在桌子上大口喘息,前端硬的发胀,他拉着我的手,喘息:“你掐死我,我就高潮了。”
我摸他的脸,离他很近,“我掐死你,我操什么?”
“操我的尸体。”他哈哈笑,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察觉到我的严肃,撒着娇道歉:“对不起,我错了嘛。”
我的舌头抵着唇角,“原来你喜欢这样吗?”
他不明所以:“什么?”
我想起我们的第一次,他跪在地上爬向我,说想被填满、撕裂,想被掌控、宠爱。
想被好好保护,珍惜,远离这个世界。
——想只爱我。
只爱他。
早在之前,他就告诉了我他的解读密码。
是我单纯,天真,拿自己的认为、以为去看待他。
我深深地看着他,他神色迷离,却又充满依赖。他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当然无条件的包容他,宠爱他,只要他想要,他愿意,我没什么不能给的,尽管那在我看来是不健康而又充满危险。
“我给你你想要的,你给我我想要的,好吗?”
我抚摸他的脸,他缓慢地眨着眼,我捂住他的口鼻,他下意识瞳孔放大,我死死地压着他,撇开目光不看他,他的身体在桌子上摩擦,或许是疼的,他发出细微而又痛苦的呻吟,乳尖摁在了他最讨厌的鲜花上,我感到他的心跳很快,我加大力度地操干,完全感受不到做爱的温情。他开始崩溃地挣扎,眼泪掉在桌子上,他呼吸不过来了,反手推我的身体,我摁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像粘他脸上似的,他的口水眼泪混成一团,前端射的乱七八糟,脚尖绷直,浑身僵硬。
我猛的抽出来松开他,退后几步扶着墙,他抖动着身体,穴口流出精液,像是渡过高潮的余韵,片刻后脱力地滑到椅子上,我缓步走过去,他下半张脸很红,双眼微微发直,看到我下意识躲了一下。我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直视他的双眼。
他无措地看着我。
我靠近他,他下意识闭眼,我倾身亲了亲他的唇角。
他睁开眼。
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