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兰溪巷的宅子,身心俱疲的江妤毫无形象的瘫在椅子上,眼眸因辣椒粉的冲击还带着一抹水光,鼻尖泛着微红。
她捧着一杯热茶,回想着今日云卿与她说的一切,她前世的生活在和平年代,现世又被江府一家宠大,如今头一次真切的感受到生命的脆弱,竟然真的有人为了权势杀害自己的至亲爱人。
苏念麟取下脸上的面具,坐在一旁,想起今日江妤的冒险之举,心中微恼,刚想斥责她几句,侧头瞧见她眼底氤氲的水光,当即消了气,只以为她想起她那身陷牢笼的父亲,当即安抚道:“莫急,我自会与你一同还江大人一个公道。”
闻言,江妤顿时满腹忧愁,父亲为官正直清廉从未受过此等委屈,当即轻叹一声,“也不知父亲如今在牢中是否受了委屈。”
“此令牌可让你随意进出刑狱司大牢,你且收好,狱卒那头我已打好关系,无人会为难江大人”。苏念麟从腰间取出一枚精铁锻造的令牌,放到桌上推到江妤面前。
见此,江妤顿时惊喜万分,然而心中的怪异感也越来越重,正要询问。
就在此时,系统出刺目的红色警告,江妤心头一惊,飞快打开任务栏,原是任务即将截止,她顿时顾不得其他,将今日云卿在暗室中所言之事,尽数告知苏念麟。
正说着,做好夜宵的珠紫,提着食盒走来,淡淡的甜香随着她的脚步由远及近,江妤瞧着珠紫轻快的步子,忽然想起自己冲出密道,便与苏念麟撞了满怀一事。
“哦,原是我在书房中寻到了将军府的舆图,便知那府中藏了一个暗室,公子说你与那夫人躲入其中,而那王兴霸又在砸墙,我想着姑娘你必然会从另一处出口逃出,我瞧着公子万分紧张,便带着他提前等在了那处。”珠紫将手中的食盒放下,取出其中的桂花藕粉放在江妤身前。
听着珠紫所言,江妤心头泛起一阵暖意,苏念麟则是尴尬地轻咳几声,他取出从王兴霸房中顺来的布包,将其放在石桌上,几人翻开一瞧竟然是几本账本,里头记录着他的金钱往来,最近的一笔便是周仵作的那5o两。
翻看数月前,赫然记录着王兴霸购买的毒药与剂量,江妤冷嗤一声,将账本放在一旁,顺手拾起另外一本,顿时瞳孔紧,这账本中竟记载着贩卖芙蓉膏的流水,芙蓉膏所谓何物,乃是阿芙蓉炼制的,会令人上瘾最后丢了性命的东西。
天色渐亮,外头喧嚣声渐起。
宅子的门被拍响,珠紫开门一瞧,只见几位身着官服的衙役站在门前,“奉城主之命,来请江姑娘前往衙役。”
“带犯人!”话音落下,王兴霸三人便被带到堂前,王婆子瞧着这阵势便软了腿脚,哭天喊地叫着冤枉,王兴霸则疯狂攀咬着云卿,云卿倒是十分冷静,站在一旁冷冷地瞧着二人,一言不。
“肃静!将军夫人您先说。”李寅瞧着堂下乱糟糟的样子,顿时一阵头大,猛地一拍惊堂木,那两人便安静下来,皆是怨毒地盯着云卿。
“第一桩王兴霸为娶副城主之女,协同王峥与王婆子杀害我的表妹他的妻子林巧儿,此帕上的血渍便是罪证。”说罢,云卿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王兴霸与王婆子瞬间变了脸色。
王婆子当即就要上前抢下那块帕子,她的手还未触及到帕子便被一旁的衙役按住了。
云卿冷冷地瞧着那两人,接着说道:“第二桩,王兴霸胁迫我在夫君王铮酒中下药,之后更是为了顶替夫君的职位,对他痛下杀手,此物便是当时王兴霸给我的迷药,如今还剩半包。”
不知为何,云卿并没有说出那黑衣人。站在一旁的江妤听到此处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言,只是顺势呈上两本账本。
“李大人,这两本账本是在王兴霸卧房中寻到,其中一本记录着王兴霸购买毒药的日期与剂量,还记录着他收买周仵作作伪证的银两,另一本则记录着王峥与王兴霸贩卖芙蓉膏。”随着江妤话音落下,堂下顿时噪杂一片。
在大澧朝阿芙蓉可是禁物,他们怎敢如此,一句句话语冲击着王兴霸的脑海,还未待李寅有何动作,他飞快起身夺过衙役手中的长刀向江妤劈去,却还未碰到她,堂外飞来一支利箭直中王兴霸眉间,一击毙命。
苏念麟飞身跃上房顶,寻不到那凶手半点踪迹。
最终此事以王兴霸身死,王婆子因杀害林巧儿处以死刑,云卿协助王兴霸杀害王峥流放北疆而告终。
江妤一晃神,竟瞧见云卿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经系统检测,宿主完成巧儿之死任务,现放随机道具与线索碎片,请宿主注意查收。”也许只有布任务和放任务奖励的时候,这个拼图系统才是靠谱的,江妤偷偷地想着。
“宿主!!!小8能听到。”
“啊,对不起啊!”说系统坏话被系统抓包的江妤如是说。
“回府吧。”苏念麟从屋顶跃下,瞧着江妤眼底的乌青,冲着还往人群中挤的珠紫道。
夕阳的余晖拉长三人的影子,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贩卖神仙散
第8章芙蓉膏
暮色降临,天边日头缓缓落下,夜风吹拂,带着些许凉意,路边午歇的铺子逐一开门迎客,不消片刻食物浓郁的香味,随着热气飘散而来。
刚巧三人路过德胜楼,浓郁的醇香混杂着油烟味撩拨着江妤的味蕾。
路边三五成群的行人,瞧着德胜楼的小二推开门,便赶忙钻了进去,随意寻了个空位坐下,招呼着小二点菜。
随后小二一连串的报菜名顺着食物的香味传来,江妤瞬间走不动道立在原处,眨巴着眼睛望着德胜楼。
往前走了几步的苏念麟觉江妤并未跟上,疑惑转头现她正眼巴巴地望着德胜楼,心中顿觉好笑,抬步走至她身旁,故作不经意间拉住她的手往酒楼走去。
“三位客官,里面请~”酒楼门口立着一位身着褐色短打的小二,他瞧着江妤二人衣着不凡,眸中闪过精明,擦了擦手将抹布往肩上一甩,脚下生风,迎向三人。
那小二领着三人脚步一转,便要往楼上雅座走去,他刚要抬脚踏上台阶,身后传来几名男子的闲聊。
江妤停下脚步,扫了眼大堂,瞅见那几人身旁还有一处空位,便领着几人坐到那处。
“你可有听闻,近日清河县李家村似乎起了疫病?”
“听说东街卖货的王货郎夜里从那处路过,瞧见那村子夜里都燃着灯,他好奇之下便上前瞧了瞧,你猜他瞧见了什么?”那人故意卖了个关子。
同桌那人嗤笑一声,“不就是瞧见数名面色苍白,眼窝凹陷的壮年男子四处游荡,将他吓得屁股尿流,连滚带爬地离开,回到家当夜便起高烧。”
“竟有此事?我说今日怎未见他出门卖货。”
“好了,不谈这些,我们吃酒。”
江妤瞧着几人眸光微闪,她方才听那几人所言,那货郎瞧见的男子,似乎是吸食芙蓉膏的症状,看来李家村甚是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