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徒增烦扰。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反握陆奉的手,放在自己圆滚滚的肚皮上。
&esp;&esp;隔着一层薄薄的寝衣,肚子里的孩子感受到了热源,在里头翻江倒海。
&esp;&esp;她看着陆奉,认真道:“夫君放心,妾一定保护好自己跟孩子,等你回来。”
&esp;&esp;陆奉如此相护,她不会辜负他的一番情谊。为母则刚,当年那么难都把淮翊养大了,
&esp;&esp;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她难道还护不住自己?
&esp;&esp;她叮嘱道:“您在外万事小心,不用记挂妾和府里,我……我等你回来。”
&esp;&esp;烛火摇曳,暖光四溢,夫妻俩眼神对视交织,房里弥漫着脉脉温情。
&esp;&esp;忽地,陆奉脸上微变,皱眉道:“他……刚才是不是动了?”
&esp;&esp;“是呢,孩子也舍不得你。”
&esp;&esp;江婉柔还没有发现不对劲儿,嗔道:“趁现在,你多摸摸他,说不准下次再见都生出来了。”
&esp;&esp;陆奉眸光凝重,看向江婉柔,问她:“那,之前……”
&esp;&esp;之前?
&esp;&esp;江婉柔瞬间福至心灵,想起自己曾经恃孕生娇,几番捉弄陆奉。
&esp;&esp;糟糕!
&esp;&esp;方才的离别之情骤然消散,江婉柔神色讪讪,尴尬道:“之前……之前孩子也动,这一回,可能是听见父亲出远门,格外欢快哈哈……”
&esp;&esp;在陆奉黑沉的眸光中,江婉柔的声音越来越小,心里也越来越虚。
&esp;&esp;离别在即,她倒不担心陆奉对她做什么,只是这个男人在某些时候格外固执,单说教就够她喝一壶的。
&esp;&esp;江婉柔看向陆奉,男人面容冷峻,凤眸、挺鼻、薄唇……过了一会儿,她长长呼出一口气。
&esp;&esp;下一刻,雪白的双臂如蛇般缠绕上男人的肩膀,唇齿相依,由浅入深。
&esp;&esp;她缓缓闭上眼眸,如同一只小舟,任由狂风骤雨侵袭。
&esp;&esp;
&esp;&esp;既然一定要走,与其离别伤怀,不如早做准备。
&esp;&esp;翌日一早,江婉柔早早起身,为陆奉准备南下的行囊。
&esp;&esp;换洗的衣物是一定要带的,春夏之际,乍暖还寒,除了夏日的薄衫,她没忘给他放两件厚衣裳。陆奉不爱佩戴香囊、玉佩等饰物,省了江婉柔不少功夫。
&esp;&esp;南下须得乘船,水上不比地面,难免会遇到风浪、下雨,她为陆奉准备了挡雨的蓑衣、斗笠和厚实的披风。
&esp;&esp;除了衣物被褥,江婉柔还备有常用的药材,治个头疼脑热不成问题。尽管陆奉说他没有晕船之症,以防万一,她依然在行囊里放了几片生姜。
&esp;&esp;剩下的一些小物件,如水囊、麻绳、匕首、碎银等,江婉柔尤嫌不够,杂七杂八地,一大早,竟收拾出三口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