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者是存在某种必然性的逻辑的,既然前者是既定的事实,那么后者自然也是。
麦克洛夫特做好了准备。
但爱丽丝没再说话。
她好像觉得有点无聊了。
怎么不无聊呢?
坐在对面的家庭教师连头都不抬一下,说话也不回应,还时不时讽刺她一两句,换谁谁都会觉得无聊的。
更何况她还是威斯敏斯特公爵的掌上明珠,换别的小姐都该大雷霆了。
其实,这样想起来,她的脾气简直好到不可思议,似乎从来没有生过气。
也许她平时说话的时候既不轻佻也不随意,只是因为在他面前才会这样。
再者,一个女儿好奇父亲究竟在做什么,也完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虽然公爵不曾告诉她,但公爵又没让别人不告诉她。
如果公爵强调了不能说,那自己当然不会开口,但既然公爵没说,那么证明这本身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守的秘密。
“咳咳——”
麦克洛夫特轻轻咳嗽了两声,用以吸引对面那位小姐的注意力。
“我只能告诉您,我所知道的一部分内容,其中还有一些东西,公爵并不曾告诉过我。”
果然,这话瞬间吸引了爱丽丝小姐的注意力,她天真善良的像个天使,几乎立刻就忘记了刚才所有的口角,相当高兴地笑起来。
“哦,麦考夫,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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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洛夫特努力压制自己的嘴角,不让它没出息的上扬,然后用平静不带起伏的声调说:
“最近,席尔温福特公爵家多了一位年幼的继承人,我们马上要迎来一位十四岁的公爵大人了。”
“威斯敏斯特公爵正在处理那位新任公爵身份上的一点小瑕疵。”
爱丽丝微微皱起了眉,“啊,是那个席尔温福特吗?他们家的人居然还没有死绝啊。”
继承了“灾厄王子”,即斯图亚特王朝血统的家族,在英国上流社会像是某个禁忌一样,足够优渥,但不受欢迎。
当然,这只是在王室和其他几位大公爵之间流传着的,有关某种真实的引灾难的传言。
麦克洛夫特挑了挑眉,暗自记下了爱丽丝的话,他并不觉得这位小姐的话不符合礼仪,在这种只有他们两个在的场合,他也并不是特别注意礼仪的人。
“实际上,他们家已经死绝了。”
麦克洛夫特说,“这位新上任的公爵,并不是席尔温福特家族的血脉,所以才需要去解决身份上的小瑕疵。”
“这就很有趣了。”爱丽丝有点惊讶地说,“他究竟是谁?或者说,他究竟做了什么?才让女王会赏他一个公爵的爵位?”
公爵和那些子爵男爵可不一样,伦敦桥上走过十个人,九个都是爵爷,但都只会是些子爵男爵什么的。
说是贵族,但真的走上社交场,绝大多数的子爵和男爵都和舞会上的侍应生没什么区别,长得格外好看的除外。
但公爵不同,英国世袭的公爵几乎都和皇室有关系,彼此之间知根知底,一直以来少有变动。
像这样把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送进绝嗣的公爵家族,一旦捅出去绝对要出大乱子。
如果今天席尔温福特家族能被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继承,那明天威斯敏斯特也可以,兰开斯特也可以……
贵族们被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继承爵位,就像资本家自愿放弃继承遗产一样,一旦有一个开头,后面就会有无数被自愿,被继承的情况生。
难怪这件事情会让威斯敏斯特公爵去做,因为这位公爵是最不想这件事情被捅出去的人。
毕竟他只有一个女儿,为了让女儿继承爵位,他已经放弃了大笔的财产,如果这件事泄露出去,那他就是放弃全部财产,都不一定能达成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