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晖会有这样的想法实属正常,毕竟谢宜瑶在政治上的手腕,十有八九都是她在谢况身边耳濡目染学来的。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道理,会某一天会在这对父女身上应验……吗?
有崔晖出手,柳十四很快得到了该有的处罚,据说还有几名相关的官吏被革职。
知道柳十四得到了他应得的,谢宜瑶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而且她亲自拜访崔宅的另一个目的也实现了,那就是试探崔晖的态度。
虽然现在的谢况还离不开崔晖,也和他有多年友情,但以后等他以后就未必如此了。
自古以来鸟尽弓藏的故事屡见不鲜,谢况也不能免俗。
若谢宜瑶能撬动谢况的左膀右臂的墙角,加快君臣二人离心的进程,那对她来说是莫大的助力。
……
过了些日子,谢宜瑶难得有了空闲,为测试裴贺学武的成果,又揪着他来了一场比试。
几招下来,谢宜瑶感受到裴贺有明显的进步,看来飞鸢夸他有悟性并非虚言。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嘉言,看来这几个月你并未松懈。”谢宜瑶在夸奖别人时,向来是毫不吝啬。
裴贺露出腼腆的笑容,他很少被这么直白地表扬过。
谢宜瑶的赞赏,如果能来得再早几年就好了。
瑟瑟微风吹过,院中的梧桐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谢宜瑶抬头望去,已经有几片叶子开始泛黄了。
她想到四个字,时不我待。
“转眼间,又快到秋天了。”
“我和殿下,也快认识一年了。”
谢宜瑶和裴贺相视一笑。
谢宜瑶想起去年刚和裴贺见面时,他不信任她的样子,一年未到,却已经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现在的裴贺,已经不像曾经那样抵触她了。
“阿姊——你们在做什么呀?”
是袁敬亭和王夫人来了,还有灵鹊。
袁睦的妻子出身太原王氏,谢宜瑶并不知她的名讳,平时只喊她舅母,与旁人称时则喊王夫人。
袁敬亭的名字,谢宜瑶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这小娘子一年前自己取的,她这表妹当真是不一般。
王夫人苦笑道:“敬亭说她想见阿姊了,灵鹊说殿下在这,妾就冒昧带着她来了。”
谢宜瑶并不介意她们的贸然拜访,她蹲下身来和袁敬亭平视,问:“我是在和这位公子在比武。”
袁敬亭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武术吗?敬亭也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