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淮,抱歉,叔父恐怕不能立刻派人送你回去了。你先在我府上歇着,等我忙完,再让人送你可好?”
谢宜瑶心中窃喜,面上却露出有些勉强的笑容:“我知道了。”
这多少让谢冰有些愧疚,但一想到此事的重要性,还是紧张的心情占了上风。
他刚才和谢宜瑶说不重要,其实是场面话。
前些日子城中就有风言风语说北人要攻打襄阳,闹得人心惶惶,官府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来。
难道传言是真的,北人真的要南下了吗?
可他不像阿兄们,他并没什么领兵打仗的经验啊!
重回襄阳(五)事出反常必有因。……
“报告,都搜过身了,没有任何武器。”
“知道了,退下吧。”
雍州刺史府内,一层层的士兵把议事厅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
谢宜瑶坐在屏风后,小口地喝着刚熬好还烫着的姜汤,同时用心听着前头都在说什么。
庐陵王与临淮公主一行人从清凉山回来的路上,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好在事先有所准备,众人才没有淋成落汤鸡,但风雨之下难免狼狈。
这么一看,她提出早点回来真是明智。
谢冰接到底下人传来的消息,暂且拘下的这五个人形迹可疑,虽然不能完全排除只是流民的可能,但他们的身份文书伪造得很真,必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因此谢冰很是怀疑,他们可能是北燕来的探子。
他看着被带到他面前的这五个人,他们正乖乖地跪成一列,其中还有人害怕得瑟瑟发抖,看上去很是无辜。
不,不能被表象所迷惑。
谢况左手食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右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冷冷开口:“都抬起头来。”
都是汉人长相的青壮年,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北燕的皇室虽是胡人,但百姓却无论胡汉。且这五人看上去都在二十岁左右,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如此结伴出行,实在可疑。
但谢冰并没有直接发作,而是用一种温柔可亲的声线问:“他们没把你们怎么样吧?”
这些“犯人”听了谢冰这话不免有些困惑,彼此之间对视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
“他们也是一时糊涂,没经本王允许就把你们抓起来了,我在这里给你们赔个不是。起来吧,都跪着像什么样子。”
五人茫然地起身,谢冰则继续问道:“你们都是哪里人?来襄阳是要做什么?”
“我们都是江陵来的,听说襄阳最近在募兵,所以……”
“江陵?那你们为何是从西门入的城啊?”
五人中明显有人慌了神,只有一人不慌不乱地说道:“我们本来是想再往西去的,可是听说西边几个城小,都不招人,只有襄阳城里有在募兵,这才折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