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oga根据个人意愿拒绝标记不再违法,也允许oga在名下登记属于自己的品牌、产业与不动产,三星及以上的企业必须雇佣至少三名oga,否则便违反《反歧视法》。
但奉献日依旧以一个月一次的频率照常进行。
尽管尤金已表现出了最强硬的态度,也依旧没能争取到奉献日的取缔。掌权者只在自愿和报酬方面松了嘴,答应今后不再强迫oga参与奉献日,并给予参加者一星企业同等规格的报酬。
掌权者自然是不会吃亏的。他们会以“要付oga报酬”作为借口,收取alpha更多的费用,把奉献日变成更大的生意。
但以光翼会现在的话语权,能做到这些,已经是破天荒的极限了。
这些天来,洛海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检察院是事变的中心,是受到冲击最严重的地方。尽管在那场混战中除了自尽的道尔外没有其他人牺牲,但伤者和遭受精神创伤的人不计其数,一时间医院人满为患,几乎所有收尾工作都是洛海一个人完成的。
舆论的风向转变得飞快。一个月前,人们还对oga喊打喊杀,一个月后,oga就变成了需要保护的濒危物种,媒体上到处都是反歧视与宣扬性别平等的声音。
那些一个月前挥舞拳头声称政府应该将所有oga处死的网民,如今立刻转为另一种声音:“我就知道会有反转”“早就觉得以前的法律不合理了”“检察院犯的是滔天大罪,他们该为那些被杀的oga偿命!”“点赞我,为牺牲的oga祈福!”……
洛海隐瞒了十五年的真实性别,也自然而然的在这次事件中曝光。在舆论的推举下,他的事迹被媒体添油加醋地报道,塑造成一个多年来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oga先锋斗士,毋庸置疑地成为了新时代最适合接管重任的新星。
洛海成为了南特检察院的新任检察长。
就职仪式上来的人并不多,那些唯alpha论的守旧派检察官根本无法接受如今的结果,他们要么在精神病院里发疯,要么早早递上辞呈离开检察院另寻出路。
南特检察院正在等待一次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换血,而这一次掌握了话语权的,不再是虚假的alpha,而是真实的oga。
芬妮在洛海戴上检察长徽章的那一刻哭得泣不成声,一旁的科林拍着她的后背本想安慰她,却在最后发展成两个人一起抱头痛哭的狼狈场面。
尤金没有入席,只是静静地站在一处阴影里微笑,直到整场仪式结束。
可惜在他刚打算迈开步子离开的时候,脖子就被人从身后勾住,差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从身后偷袭他的人闻上去有一股淡淡的鸢尾花香,温度隔着两层布料也依旧能精准地传递到他的心脏。
“来了就想跑?是不是不把我这个检察长放在眼里?”那人压低声音,故意将呼吸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耳畔。
尤金叹息了一声,“报告检察长大人,不是要跑,实在是日程太满,小的分身乏术,还有十分钟就赶不上地铁了……”
“驳回上诉。”洛海把手撑在尤金耳朵旁边,居高临下地说,“十分钟也够做很多事了。”
新上任的检察长按着光翼会领袖的肩膀推进一片阴影,热气、温度、水声都在这一方小小天地中蔓延,尤金情不自禁地用掌心描摹着洛海的容颜,恨不得将他每一寸皮肤的触感都刻进自己的灵魂深处。
“说吧,你用了什么手段才让我当上检察长的?”一吻结束的间隙,洛海咬了下尤金的耳朵,“我不信靠你那张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让那群老顽固同意让一个oga来担任南特法制系统的核心职务。”
尤金闷笑了半天才往洛海脖子上回敬了一个吻痕,“没什么,不过是稍微透露了一下光翼会现有的炸弹储备量,以及富人区别墅里曼塔科技的使用率罢了。”
洛海先是露出诧异的目光,随后噗哧一声笑了,“有没有人说过你简直是个恶魔?”
尤金挑了挑眉毛,“不当恶魔,怎么逆转翻盘赢取胜利?”
洛海勾住尤金的脖子,双腿缠上他的腰,“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不在一开始就去窃取药剂往检察院下药?就凭你手里的这些底牌,胜利早就是囊中之物了。”
“那样的话,你就不会站在我身边了。”尤金低垂眼眸,在洛海的前额上印下一吻,“我可是个贪心的人。胜利和你,我全都要。”
……
事变结束的三个月后,新的光翼会总部在南特落成了。
由曼塔科技出资建设的这栋建筑气派无比,但又没有过于华丽的装潢,任何人都可以随时出入,没有任何限制。
落难的oga可以在这里领到基础物资,被强迫、威胁的oga可以在这里寻求庇护。想要暂时规避情热期或隐藏性别的oga,只要评估过身体状况,都可以在这里免费领取到抑制剂或阻断剂。
尤金每天至少发三条消息让洛海过来看看,洛海每条都回复说有空一定,结果每次都被永无止境的繁忙工作逼得没有一点空闲。
不要说去参观光翼会了,现在的洛海就连和尤金见上一面都比登天还难。
因此,在光翼会的事务告一段落之后,尤金第一时间抛弃了与他共进退的革命战友们,转头搬进了洛海那栋位于市中心的小公寓里。
因为想给洛海一个惊喜,他早早把楼下的超市扫荡了一个遍,拎着二十几种调味料和食材上了楼,直到打开冰箱时他才发现,里面不知何时早已放满了他常用的调味料,一瓶都没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