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波,你是三岁小孩子?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就像水,泼出去了还能收回?就像大小便,拉出去了还想回到肚子里?”王德明说完,又重重地坐到太师椅上,太师椅不堪重负,发出吱吱叫声。
王德明两眼盯着电脑,不再搭理刘金波。
“书记,怪我一时冲动,您大人不见小人怪,谢谢您将牌牌还给我吧!”刘金波好歹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低声下气。
“滚!”王德明恶狠狠地瞪着他,眼睛鼓得像灯笼。
“书记,小刘既然知道错了,你就不要生气,将牌牌还给他算了,小刘学的是金融专业,对财物方面懂得比较多,镇政府不正是需要这样的人才?”许河也加入了要牌牌的行业。
“晚了。”王德明的态度稍微好了一点点,他看着许河说。
“我刚刚已经打电话告诉上面了,说刘金波不干了,辞职了,现在已经任命新人了,她马上就要来报到了,许河,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是这小子不识好歹。”
“我还有事,你们去忙吧!”
王德明不再多说,直接下了逐客令。
“书记……”刘金急得抓耳挠腮,早知如此,悔不当初,但他不死心,赖在办公室不走。
“你他妈的比,还不去擦桌子烧开水?难道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王德明再次大喝。
许河正要开口,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请进!”王德明立即捋了捋头发,笑眯眯地看着闪身进门的年轻女人。
“书记您好!”女人看到屋里有其他人,立即假装客气地说。
“您好您好,李艳同志!”王德明立即站起来,走到女人面前,热情地伸出了手。
一大一小两只手暗地里交流了一小会,才紧急分开。
许河一看面前的年轻女人,还有王德明的神情,笃定他们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不然的话,来得这么巧?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王德明看向许河和刘金波,指着满脸面前的年轻女人说。
“这位是青菱镇双桥乡的妇女主任李艳,经青菱镇政府申请上面后决定,由于刘金波不能胜任镇财务所所长这一职位,已辞职,现任命李艳同志为青菱镇镇财务所所长!”王德明说完,就立即将收好的写有所长的牌牌递给李艳。
“慢!”就在李艳伸手要接的时候,许河伸出右臂,又往下一压,非常震撼地吐出一个字。
“许河你什么意思?你是振兴办的人,我才是镇政府的一把。手,这件事情的决定权在我手上,你怎么横加干涉?阻止我的工作!”王德明十分不悦地说,非常及时地将许河推过界限。
看到许河有意见,李艳立即缩回了纤纤玉手,不满地看着王德明。
“这位女士,这牌牌是我的。”刘金波看着来夺权的李艳,连忙说。
他现在是肠都悔青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这象征自己身份的牌牌交出来,如果肉包子打狗了怎么办?
“放肆!”王德明怒火冲天,但看到年轻女人在这里,怕影响了他的形象,因此他努力压低声音说。
“许河,刘金波,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你们两人可以走了。”王德明再次下逐客令,他要急于求成,将镇财务所所长的职位重新命人。
“我劝你立即将刘金波的工作牌还给他,否则,后果自负。”许河不再好言好语,而是直截了当。
他刚刚已经给在青菱镇暗访的领导打电话说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汪秘书就在赶往镇政府的路上。
“许河,你还真把自己当人了?你在青菱镇是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还处处维护这个小杂种?实话告诉你吧,今天这事不成也得成,李艳同志,这是你的工作牌,拿去。”王德明再次将工作牌递给李艳。
李艳妩媚地看着王德明,笑得明眸皓齿。
“王德明,是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就在李艳再次伸手就要接过牌牌时,一道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声如洪钟。
“汪秘书?”王德明一看来人,心头一紧,小腿肚子开始打颤。
女人也紧张起来,局促不安,担心不已,她是官场中人,都到这份上了,还敢要求升迁?保住原职就不错了。
王德明快速看了女人一眼,示意她赶快离开,随即一把抓住汪秘书使劲地摇着,笑得满脸皱纹挤成一堆。
看到女人快速离开,他才放下汪秘书的手。
“小刘,还不快给领导倒茶?泡我那上好的茶叶!”
“不用,我还有事,说几句话就走的。”汪秘书连忙摆手。
刘金波一只腿迈在门外,一只腿缩在门里,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泡茶还是不泡茶。
“你回来,我说了不用泡茶,你就是镇财务所所长小刘对吧?叫什么来着?刘……”汪秘书一副忘记了刘金波名字的样子说。
“刘金波!秘书大人,他叫刘金波!”还没有等刘金波回答,王德明立即抢先说,一脸献媚的笑。
“哦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刘金波。”汪秘书看着刘金波,点点头。
“刘金波,新调来的县委书记让我告诉你,你学习的专业不是金融管理吗?这也是为什么让你担任镇财务所所长这个重要职位的原因,你一定要好好干,只有干出一番成绩,才对得起王德明书记对你的栽培,才对得起县委书记对你的提拔!”
“刘金波,你一定要牢牢记住,我们是党的接班人,是为人民服务的,你作为财务所所长,一定不能有私心,一定不能做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的事情!”
汪秘书的谆谆教导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在办公室的上空经久不息地回荡着,震撼着所有人的心。
“嗯嗯,谢谢汪秘书的关心!谢谢王德明书记的栽培!谢谢县委书记的提拔!我一定不负众望,努力做好分内的工作,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刘金波举起右手,无比庄严地说,就像当年大学期间入党宣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