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吟埋首在他颈间,蹭了蹭,没说话。
荀鉴接着说:“新帝即位,原先的吏部尚书因为政斗失败病死在狱中,父亲的仕途才有了一线生机。”
“你在徽山书院,过得开心吗?”陆晏吟忽然问。
荀鉴笑了,道:“我与骆元举不同,整日被先生追着训斥,读书嘛,哪有什么开心与否。”
陆晏吟也笑,将他抱得紧了些。
“连中叁元的荀明彻,也会被先生训啊?”
荀鉴颔首,“我的糗事可不少呢,这事旁人都不知道。”
“说来听听?”
“不要,”荀鉴拒绝道,“你听了日后准会拿这个说事。”
陆晏吟更好奇了,从他怀里挣扎起来,眼睛亮晶晶的,道:“你存心吊着我,快说快说。”
她边说边去摇荀鉴的胳膊,荀鉴看她这副磨人样子很是少见,无声的笑。
“你当真要这样缠人?可别后悔。”荀鉴抓了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陆晏吟一听这话,更来劲了,想都没想就道:“那又怎样?你说还是不说?”
话刚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
荀鉴停了笑,静静地盯了她几秒钟。而后微微起身,臂上用力将她往自己身上一带,把人固定在了胸前。
陆晏吟扭动着身体要挣扎,却听他道:“怎么不说了?”
她感觉到荀鉴的目光在自己面上游走,他放在自己腰侧的手掌微微摩挲着。
陆晏吟没再动了,改了口气“乖顺”的道:“我后悔了,你松开我。”
荀鉴没说话,屋内很安静,只剩两人的心跳在黑暗中怦怦。
“荀明彻,你怎么不说话?”陆晏吟试探的问。
“阿吟,”荀鉴用指腹轻抚着她的脸颊,“我很想你。”
“嗯?”
陆晏吟应着,心里已经明了。
荀鉴说,这些年,我很想你
。
九年很长,长到两人已经长成,不再是无忧无虑的孩童,可它又很短,短到两人相拥的瞬间能想起的只有彼此在身边的“那一年”,这些年的记忆被压成一块扁扁的糕点,不去尝它,不能体会其中的苦涩。
陆晏吟笑了。
黑暗中,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情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