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们没看到这个姓江的一声的行头?衬衫跟裤子可都是百货大楼的,还有那双皮鞋,啧啧~看着就不像便宜货。”
“这女人真可怜,一个人在乡下t种地,拉扯一双儿女,还要从牙缝里省钱供男人上大学,我看这男人就是个陈世美,打扮得跟个资本家的少爷一样,保不齐早就在大学勾搭上女学生了。”
“我说什么来着?这女的还说我骗她,我姥姥邻居家的外孙女,去年春节结婚摆酒,男方好像就姓江,也是大学老师,省城就这么点大,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还有围观群众跑过来问周新芳,她男人大名是不是叫江书意。
江书意暗道不妙,正想岔开话题,就听到周新芳这个蠢货已经大声嚷嚷起来——
“对!我男人就叫江书意,长江的江,书本的书,意外的意。”
热心群众双手一拍:“那就没错了!我儿子就是S大的,我那天给我儿子送东西,路过他们学校宣传栏的时候,好像看到过这位江老师的名字,当时我还跟我家死鬼说,人家爸妈会起名字呢,江书意这个名字,一看就是个读书人,不像他,非要给儿子起个名字叫刘铁柱,听起来像是矿上挖煤的……”
眼看着自己的身份就要暴露了,江书意急得满头大汗,强行抱起小儿子,一只手拽着周新芳的胳膊,把人拉到了附近一家招待所。
他知道自己再婚的事情瞒不住了,一进房间,噗通一声就给周新芳跪下了。
“芳芳,我承认我对不起你,我瞒着你和老师的女儿领证结婚了。”
“但我是有苦衷的,我们家的成分太敏感了,如果我不是老师的女婿,学校根本不会让我留校任教。”
“你相信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们的孩子以后能上大学,你也不想看到我大学毕业只能去乡下教书对不对?”
“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芳芳你要打要骂都可以,能不能不要闹到学校去?要是我被学校开除了,咱家以后就完了啊!”
要打要骂都可以?
周新芳眼前一亮,“这可是你说的。”
啪的一声,一个巨响无比的大逼兜,落在江书意白皙英俊的脸上,把他头都打歪了。
下一秒,又一个大逼兜落下来,又把他歪掉的头打正了。
江书意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打,可一想到话都说出口了,这时候要是站起来反抗,那之前说出去的话不就是跟放屁一样?
心里笃定周新芳这个女人舍不得让自己受伤,江书意仰起头,露出被扇得红肿的脸,主动怼了上去。
“芳芳,你打吧!只要能让你消气,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好啊,那我就打死你吧。”
话音刚落,只见周新芳抡起巴掌,啪啪啪,啪啪啪,一口气扇了江书意十几个大嘴巴子。
江书意嘴角破裂,吐出一口血,血里还混着两颗牙齿。
这下子,人淡如菊的江老师也装不下去了。
他一把握住了周新芳的胳膊,双眼冒火地看着她:“你踏马还真打啊?”
周新芳胳膊被抓住,抬腿就冲着江书意的心口狠狠踹了一脚。
她力气大,一脚下去,江书意直接一个滑铲,被踹出去一米远,整个人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江书意一口鲜血喷出来,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碎掉了,脑瓜子也嗡嗡的。
没等他爬起来,头上一阵剧痛,周新芳已经迅速抓起了他刻意留成徐志摩样式儿的飘逸秀发,抓着他的脑袋,邦邦往墙上砸。
把招待所的墙皮都震下来一堆。
江书意额头流出了鲜血,终于扛不住,气息微弱地求饶:
“别、别打了,芳芳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错哪了?”周新芳伸手拽了一把凳子过来,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江书意心头暗恨,长长的刘海藏住了眼中的怨毒,抬起头的时候,眼神却温柔的好像一潭清泉。
“我错就错在没有提前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芳芳,你信我,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承认的妻子,我和师妹,不是,和颜君如真的只是逢场作戏,她一直缠着我,老师又只有她一个宝贝女儿,如果我拒绝她的话,别说留校任教了,说不定连毕业都毕不了……”
“我本来打算瞒着你,先把工作的事情安排好,只要我在学校站稳脚跟,我就马上和颜君如离婚,到时候我们还是一家人!”
周新芳冷冷一笑:“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人家可是大教授的女儿,学校领导的千金,万一你最后反悔了,不愿意和她离婚呢?”
“我可以写保证书!只要你答应和我一起去学校解释清楚。”
“就说、就说大妞和小宝都是你和别的男人生的,我是因为同情你一个寡妇,在乡下容易被人欺负,所以才跟你假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