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窈将一封信和那个他送过来的旧荷包给他。
荷包里被她装满了银票。
“这个荷包我送给兄长的时候,里面只装了一个铜板。”
“那时候我还说大话,将来要给他装满。”
她想到儿时充满孩子气的话,笑了一下。
“如今也算是说话算数了。”
柳明翰看着眼前的旧钱包,眼睫忍不住颤了一下。
这个钱包,是他要上京的时候,姜兴尧给他的。
里面都是姜兴尧给妹妹攒下的赎身钱。
尽管他做官后返还了钱财,好像也错失了姜兴尧给妹妹赎身的时候。
“你……”
他的喉咙有些紧。
他望着眼前的姜时窈,眼眶突然有些干涩。
如今他要眼睁睁地看着姜兄牵挂的妹妹去死。
明明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明明……
姜时窈见他不说话,眸底闪过一丝冷笑。
他写下那封激昂愤慨逼她自裁的信时,可也是这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柳大人帮我转交给我哥。”
姜时窈将东西塞进他手里,转身就上了马车。
这个荷包兄长都能给柳明翰,她就是赌兄长曾经给他的倾力相助。
马车路过沣桥时,一队浩浩荡荡的车队路过。
官兵开道,所有的车辆和行人,都避让在两旁。
姜时窈掀起门帘,恰好对上对向而来的一双眼。
萧恕握着缰绳,他也看到了。
他不着痕迹地移开眼。
没想到她竟然是孟老将军的外孙女。
他早就看到那枚玉佩,却错失良机。
她还有一兄长,听说还在楚州,过几日应当也会有消息了。
霜降探出头,“今日是藩王出京的日子。”
姜时窈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想到了那个爱笑有些霸道的小孩儿。
成王走了,这小孩儿还有人护着吗。
想到这儿她笑了一下。
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现在还担心别人有没有人庇护。
他是太后的小儿子,仅这一点,就能庇护他一生。
队伍走过,姜时窈放下车帘。
她把要梧桐巷的钥匙给霜降。
“找人布置个简单的道场,让义庄的人晚上悄悄运尸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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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冥婚不是什么新鲜事,一般义庄的这些人都有自己的门路。
晚上弄进来做场法事,然后再下葬。
霜降握紧了钥匙,转身下车。
周从显大婚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