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电话对面传来景家老太的笑声,“可以,我让小嗣父亲带人去接,婚礼流程一切从简。”
“答应我的药?”什么从不从简他不关心,阮抗日摸着肿大的淋巴问。
景家老太倒也痛快,“儿媳妇医院到了一批进口消炎药,下班让她给你送家去。”
“对了!你到底得了什么病?”她的语气满含试探,“如果病情严重需要尽快就医,别随便瞎吃药的好。”
阮抗日声音冷漠,“没什么,都是早年的旧疾了,入冬后有些炎,自己吃点药就好。”
电话挂断,阮抗日摸摸自己无痛无痒硬下疳,再也忍不住,起身砸了桌上的一切。
一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眼底尽是疯狂!
杨梅大疮,怎么会是杨梅大疮?他为什么会患上这种脏病?
开始只以为是上火,直到两月前分泌物增多,体表出现硬下疳和溃疡,他终于意识到不对。
心中有些猜测,又不敢去正规医院就诊,找到黑诊所医生,确认为梅毒。
他从无法接受举报了黑诊所,到病况加剧险些崩溃。
别说再去竞争师长,他现在门都不敢出,只能以旧疾作的名义向部队请了长假藏在家里。
生怕被人看出什么,彻底断送官路。
还好,还好梅毒不是什么必死的病,只要服用消炎药……
恰巧,景家一个儿媳是大医院的医生,只要可以弄来进口的消炎药,不过牺牲一个身有反骨的孙女……
阮抗日冷笑。
不,嫁到风头正盛的景家,怎么能说牺牲?是那小畜生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才对!
抑制住病况加重,他一定可以,可以重新站在部队的校场!
笔筒文件洒落一地,撑着桌面的阮抗日喘着粗气。
……
景家——
看着被不客气挂断的电话,景家老太苏听荣哑然片刻。
她儿子忙问:“怎么样了妈,小景还好吗?”
天知道儿子被封广带走这几月,他们想尽办法跟那边联系,封广就跟吃了呛药脑子有大病一样,十分不客气。
急了还会骂人,骂的可脏。
派了几个人去黑省,别说把景嗣接回来,军区大门都进不去。
没办法,拐了几道弯找到第一军熟人打听,那人说话也是支支吾吾。
只说景嗣在特战团由团长亲自操练,再多一个字也不肯说。
他直觉不太好,母亲却不以为然,孙子只要没死没残,运作一下放出消息,此行就是孙子人生履历上加分的一笔。
想到什么,景父忙问:“阮抗日到底得了什么病?那厢接替老师长的人选已经基本定下来,跟阮家没关系了。
确定要咱嗣儿只娶个旅长孙女?还是跟野男人不清不楚的孙女?”
“这有什么?”苏听荣不以为然,“一家有女百家求,优秀的女人身边,从不缺乏爱慕者。”
景父:觉得老娘在暗喻自己!
苏听荣笑了下,“我听说,阮老头年中患了甲肝,估摸是没痊愈呢,一会叫你媳妇多送点药去。”
景父大惊失色,“甲肝?不会传染嗣儿吧?不行不行,妈你要不再考虑一下,搞不好要祸害了咱家。”
他打心里看不上区区旅长一个孙女,自己有些能耐但没有家族支持,个人能力再大,大的过一个家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