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叔不再多说,直起身,旁观。
小混混们西英交杂的谩骂逐渐消停,倒了一地,红夹克惊慌失措地掏出把军工刀,刚要往单枭脸上划,那把刀刀柄却被单枭握住,调转一百八十度,刀锋对准红夹克脸颊。
“等等等等,不要!!!”红夹克试图掰扯,然后力气完全横不过单枭。
他惊恐地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眼睛,像是被野兽盯上——这个刚成年的疯子到底是什么怪物?
冷锋的银光横在眼前,单枭直接把刀插在了地上,再近一厘米他刚才甚至就能直接把男人的耳朵给剁下来。
“给我个时间。”单枭垂眸,坐在红夹克后背上,说。
“。。什,什么?”
“时间。”单枭指腹沿着军刀刀刃一路下滑,“几点之前交货,买你的命?”
“明天下午,六。。。六点之前!”红夹克鼻涕都吓出来,两腿不断地哆嗦,转头跪向那辆没开门的黑车。
他知道单家这条疯犬只负责擦屁股,真正能说上话的人在车里头。
“六点之前!我一定安排,一定安排!求求你了单老爹,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车窗缓缓升起。
单明山没有说话,只是用指腹摁灭烟,在浓烟中点了下头。
单枭于是松开大叔,一脚踩倒了军刀,放下衣袖上车。
他和平叔一辆车,单明山还有事,跟他们分道扬镳。
平叔把着方向盘,呼了口烟圈,在十分钟后打破了车内的死寂:
“你最近做事有点太出格了。”
“是吗?”单枭散漫。
看他校服上带了血迹,平叔头疼地问:“蓝岛呢?”
“嗯?”单枭看着窗外,双手搭在腿间,“不清楚,一周没见过面,也没说过话。”
“。。。”平叔问,“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单枭终于扭头,看着平叔的靠背椅道:“我不是同性恋。”
“那就单纯指他这个人呢?”
单枭想了想,说:“无聊至极。”
平叔抖抖烟灰,嗤了声:“如果你敢当着老爹的面说这句话,一定会被他崩掉脑袋。”
“老爹总觉得他欠着李家那位人情,所以对他的孙子很上心。”
“嗯,的确。”单枭漫不经心,眼皮都没抬一下,“可惜如果那位三好学生能和平叔你一样对我从不手软,我说不定还会佩服他几分。”
“老子看你就是欠的。”平叔无语,过了半晌幽幽问,“你不会真是受虐狂吧?”
“您猜。”单枭勾唇,抬了下眉骨。
黑车一路开到祖宅门口,平叔放下单枭就离开,他夜里有其他任务。
“好好上学。”平叔冲单枭勾勾手,等他走近,直接把单枭裤兜里的烟盒拿了出来,“这个没收。”
“好的。”单枭不恼,也不反抗,笑眯眯地站在路边目送黑车离开。
等黑影消失在街道尽头,单枭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他抬起衣袖闻了闻,一股很浓的血腥味。
祖宅大门开着,单枭随便瞥了眼,看到了李蓝岛的棒球帽在玄关上,但门口没有球鞋。
他听力不错,站在门口静了两秒,朝花园洗手池走去。
李蓝岛弓着腰,精瘦的腰身被学院制服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爷爷送我的生日礼物。”李蓝岛一边洗鞋子一边嘟囔,表情要多臭多臭,“我还只带了这么一双球鞋!”
第一次看李蓝岛脸上有这么生动的情绪,单枭靠在墙边,看了几秒,开口:
“谁欺负你了?”
“哈?”李蓝岛完全没听到任何脚步声,回过头看见这么大一坨人站在自己手肘边上,浑身寒毛都差点竖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回答我的问题。”单枭看着他说。
李蓝岛瞥见满目的血,深红色痕迹泅湿学院的浅棕色针织外套,他扶额:
“你是刚刚杀了人回来吗?”
单枭眉毛动了一下,嘴角扬起:“不是。”
“但是如果谁弄脏了你的球鞋,我可以杀了他。”
。。。请不要张口闭口就是打打杀杀。